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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南王密信謀逆一事,朝野上下,黨派之中,掀起驚濤駭浪。之前交給沈廷筵的那封信,我的確是將鳳宜玶牽扯其中,可那不過只是一個引子,不足以成事,卻足以吸引鳳御煊的視線,也算作開了頭。而此後喬徵上書,淮南王身側之人呈上密信,怕是都為鳳御煊本人授意。

時逢永州侯鄭栓正是全力以赴對抗烏河淂繯聯手之時,想替自己爭辯喊冤,也只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鳳御煊想對付姚衝,也簡單許多。不斷牽出朝中官員以權謀私之罪,鳳御煊懂得抽絲剝繭,只捉住一根細絲,但看他們如何官官相咬,姚沖人脈在朝中本就盤根錯節,可咬之人,不在少數。

朝堂之上,人人都是自私勢力,一朝榮,一榮皆榮,可未必有人願意跟著一損皆損,眼見勢不對頭,各存各心思。

而對於永州,鳳御煊眼看抱著捨棄之心,一兵一卒不再調遣,連糧草馬匹也不願供給,淮州侯邊境吃緊,無□乏術,不可兼顧,鳳御煊就似站在九天之上的神,笑看生殺屠戮,雲淡風輕,人間煙火,愛恨嗔痴,不過只是他棋路上的一步一招,最終宿命總是握在他手中,為他欲為。

姚衝也不是等閒之輩,眼看永州侯再難所依,也暗中下了狠手,曾有幾名牽連官員遇刺慘死,有的竟是一夜滅門,屠了一府的人。

鳳御煊就此並不發怒,談笑間,風采俊極,無足輕重:“正好,這姚衝一生只做過兩件事合乎我心思,一來扶我上位,二來替我清除障礙,我若是想除他,又怎會讓他猜出究竟是哪一條路要走?殺吧,也省了我到時候再下手。”

傍晚時候,劉東傳報:“娘娘,劉大人帶到了。”

我聞言,淺笑:“快請。”

不多時,劉長和掀簾而入,見我端坐榻上,進門便是撩擺跪拜:“宸妃娘娘千安。”

“稀客,劉太醫當真是個稀客,快起吧。”

劉長和不起,以頭觸地:“微臣有罪,微臣特來認罪,求娘娘饒命。”

“這話可從何說起?”

劉長和思索片刻,斟酌開了口:“娘娘,微臣知道大公主身體孱弱之前後,清楚其中因由,思來想去,良心不安,特來稟明娘娘。”

我微微斂笑:“哦,說與本宮聽聽。”

“六年前,皇后娘娘曾讓微臣帶入宮中一種藥材,可抑制心肺劇擴,專治喘症,名作天仃。當初微臣不知皇后娘娘需要此種藥材究竟何用,因是一介臣子,並不好親自過問。

後來大公主出世,身體孱弱,娘娘身子不爽,症狀雷同,微臣心中犯了合計,直到吉嬪娘娘之死,微臣才知,原來當初猜測不錯,娘娘懷大公主之時,服用的應是天仃,遂才導致大公主與娘娘身子孱弱不堪。”

我撩眼看他:“劉長和,且不說你言語真假,也不說是否真於你無關,但說知情不報,助紂為虐之罪,也夠你死上幾個來回的。皇上幾個子女之中,唯獨最為疼愛大公主,若是知道你推波助瀾之手,不知道下場會如何呢。”

劉長和自是知道鳳御煊對長生的寵愛,不必我言明,早已面如土色,顫顫如篩糠,不可自抑:“娘娘救微臣一命,當初微臣也不知皇后娘娘要天仃作何用途,只是按照吩咐帶了些進宮,微臣確實不知內情,也非有意,才犯下滔天大罪,若是知曉這種用途,給臣膽子,臣也不敢,還求宸妃娘娘饒命。”

我不怒,反笑:“君讓你死,你可不死?”

“娘娘饒命。”劉長和哭聲大作,涕淚橫流。

“不死?也可,本宮也不願為難你,不過你也別想安生,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他日你讓本宮心滿意足,這條賤命,也可留給你。想來也好過被皇后暗中下手,跟吉嬪元妃一樣,做個冤死鬼。”

“微臣願意赴湯蹈火,只求娘娘饒命。”

“求死容易,苟活尚難,劉太醫,你需知道這個道理。”我含笑,看向劉東:“筆墨伺候,讓劉大人好好回憶當初事發經過,一字一句,寫個清楚。而劉太醫你的死活,就掌握在你自己筆下,你好自為知。”

人已走,長長一副捲紙握在我手中,輕的彷彿沒有重量,可洋洋灑灑幾千字,卻道不盡這些年來,我與長生受過的苦澀痠痛,便是他賠上一條賤命又如何,我不屑,也不稀罕。

“娘娘,劉太醫既然走到此步,雪菊是不是就沒有用了,不必留在這裡了吧?不如把她送出宮去,免得日後麻煩。”

我微微頷首,緩緩折起捲紙:“她走了,誰來引出那個人?”

劉東細細一思:“娘娘,如此局面,皇上也未必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