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只是卻滑胎了。卻不知前世的謝氏是不是也是如此?
此時便聞白芳華道:“可不是麼?莫說殿下吃驚,就連宮醫們也大吃了一驚。”說到這裡,她便湊在秦素耳邊,輕聲耳語道:“按理說,只要身在宮中,無論品級如何,每月的丹朱之日,總是要告知女作司的。可謝夫人的丹朱之日卻一直沒出問題,直到方才謝夫人突然昏倒,又流了血,那宮醫才驗出,謝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居然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秦素越發覺得訝然。
所謂丹朱之日,是宮人特有的一種隱晦的暗示之法。凡女子葵水來時,皆需以丹朱飾於眉心,等葵水盡後方可抹去。宮妃們皆是以此法暗示君主“不可同房”的。至於女作司,則主要負責記錄宮妃的侍寢、孕期、葵水等諸多事宜。因作司中皆是女史為官,故稱為女作司。
如果謝氏有了身孕,那麼她的丹朱之日就一定會推遲,可她卻一字不提,這很不合常理。
她是故意隱瞞不報呢,還是真的只是一時不察忘了算日子?
“三皇嫂會不會是忙得忘記了?”秦素問道,面上擎著一抹擔憂。
皇宮之中是有教導女監的,舉凡這些女人的隱秘之事,教導女監都會教一遍。
第779章 風鐸吟
皇宮大內終究不同於普通人家,除了皇帝的妃子就是服侍皇帝的人,而皇族子嗣又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因此,宮人們在進宮之後,都要進行這方面的教導,秦素亦不例外。
也正因如此,白芳華說起這些事情時才沒有半分避忌。
聽了秦素的話,白芳華神情微頓,旋即便嘆了口氣:“也或許謝夫人是忘記了吧,誰知道呢。”
秦素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還是一臉擔憂,問:“聽聞此事,我三皇兄肯定會很傷心罷?”
白芳華的神情僵了僵,旋即便搖頭:“三殿下並不在綵棚裡,之前陛下離開了大綵棚,去玉瓊殿找太子殿下,三殿下便拉著幾位皇子內家人,去外頭看煙口去了。”
果然,這三皇子真真是風流得很。
秦素心中瞭然,同時卻又有些好奇。
那個“婉娘”到底是何方神聖?三皇子與她之間,分明就有著什麼過往舊情,而這個“婉娘”,顯然也不會在那幾個內家人中,否則三皇子也不會追到松濤館裡去了。
此時,便聞白芳華的語聲傳來,仍在說著滑胎之事:“因謝夫人當時就昏了,宮醫說以她的身體不宜挪動,於是便當場診治。陛下回來時,宮醫便報說胎兒不保,陛下極是震怒。”
秦素微微點頭。
好好的宮宴,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中元帝想必極為不喜。
本來他對端午節就有點避忌,總覺得那是惡月之日,今年他突發奇想舉辦宮宴,結果卻有女人滑胎。這種汙穢不吉之事,一定會讓中元帝很生氣的。
秦素微微側眸,打量著白芳華的臉色,卻見她仍舊面色青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秦素不由心下暗奇。
白芳華不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怎麼此時卻如此害怕,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
心中忖度了片刻,她便輕聲問:“那如今又是什麼情形?我能不能去瞧瞧三皇嫂?”
白芳華定了定神,低聲道:“我正要與殿下說起此事。一則,殿下當速速去探一探三皇子夫人,別叫人挑出錯兒來;二則,殿下去了之後可別多話,也莫要多問,看完就出來罷,莫要在裡頭多呆;三則,如果沒太多事的話,今晚的夜遊,殿下還是別玩兒得太遲,早些回去為上。”
面色蒼白地說完了這些話,白芳華又躬了躬身,低聲道:“殿下許是初次碰見這種事兒,凡事還要小心。”
她這番話用意極深,秦素心下越發悚然。
看白芳華這意思,謝氏滑胎之事,裡頭很可能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秘。
此時,便聞白芳華又悄聲道:“那宮醫女侍中有一人與我相熟,我方才聽她說,謝夫人這一胎,滑得有些蹊蹺,很像是誤食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腹中似有餘……物未消。所以我才對殿下說,凡事小心。”
秦素瞬間一片通透。
白芳華所說的“餘物”,其實應該是“餘毒”才對吧。
能給謝氏下毒的人,除了三皇子身邊那些雜七雜八的女人,還有誰?
更有一種可能,這根本就是幾位皇子之間內鬥,借女子之手壞掉三皇子的名聲。三皇子本就好女色,此事一出,中元帝定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