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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得難受,請晏亭特別給晏杵安排個清淨的地兒,省得總有些入不得他眼的人去擾他休息,惹他煩心。

聽聞此話,曾貹乙冷哼道:“不識好歹。”

晏忠更是氣憤,暴怒道:“如今少主人才是晏家的門主,去看他是體恤了他,反倒說招惹了他的煩心了,當真的無理。”

晏亭只是揮手輕笑:“此番正和我意,卻說城外土山上還有一處宅院屬於晏家,那裡清淨無人,既然韓夫人已經要求了,便差人把二哥送到那裡去吧。”

原本暴怒的晏忠聽聞此話竟頓住了,搔首道:“韓夫人說得應該是府中後面老主人原本住著的那個院落,而今正空閒著,環境清幽,且是府中最大的院落……”

晏亭含笑不語,反倒是曾貹乙瞭然她的心思,朗笑道:“韓夫人只要求給二公子尋個清淨沒人叨擾的地方,又沒明說就要那個院子。”

晏忠聞言笑得開懷。

其後晏忠把晏亭的安排通知了韓夫人,韓夫人聽了晏忠的話之後,砸了當初晏痕最喜歡的硯臺,再然後送晏杵離開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許是晏痕突然故去的傷感,亦或許是缺少個必要的引頭,本是各懷心思的晏家人如今面上維持著基本的和善,倒也算相安無事,如今韓夫人突然來尋晏亭,定非是親人之間生疏了,念著情誼,敘敘家常這麼簡單的事情。

晏亭的腦子還昏沉著,聽見晏忠說韓夫人尋她,還是立刻翻身下床,伸手微用力按了按太陽穴,精神還是不好,腦子昏沉沉的就想再躺回去。

外頭晏忠又輕聲問了一句:“少主人,可是醒了?”

晏亭微揚聲道:“起了,稍候。”

晏忠應下,晏亭自身上摸出銀針,對準虎口間的合谷穴刺去,待到精神清明瞭,才撈過一邊案几上攤著的外袍套在身上走出門去。

晏忠躬身侯在門外,見晏亭開了門來,眼含擔心道:“少主人,您身子可還好?”

晏亭輕揮手,沉聲道:“沒事,務虛擔心。”

說罷拂袖背手走在了前頭,晏忠看著精神清爽的晏亭,倒也放下了心,只當晏亭對那酒後之劫大概已經適應了。

晏亭到的時候,韓夫人正坐在堂屋的榻上與晏霍說著什麼,見晏亭進門,對晏霍輕聲道:“罷了,此事我已經知曉了,你且先下去吧。”

若是換做以前,晏霍定要出聲抱怨幾句,這次卻沒有,韓夫人說過之後,他便站起了身,恭謹道:“孩兒拜辭母親。”

隨後眼角掛著笑,走到晏亭眼前的時候,還要念上幾句:“章化說你能耐,我倒是要瞧瞧,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晏亭微愣,韓夫人出聲道:“伯文,休得無禮。”

聽韓夫人出聲,晏霍才撇撇嘴,隨後心情愉悅的走了出去,嘴上還哼著不成調子的小曲。

晏亭心中微動,面上卻只是掛著平日裡見到韓夫人時的笑,躬身行禮道:“母親喚流雲前來,可是有事吩咐?”

韓夫人微沉了表情道:“若是無事,便不能找你來說些家常了?莫不是這家主換人了,我說話也沒什麼分量了?”

晏亭眼睛微眯,輕笑道:“母親若是想見,流雲自當放開手頭上任何事情來見母親,這晏府是母親幾十年苦心經營的,若母親說得不算,怕也沒人敢在這晏府中說得算了。”

聽晏亭說完,韓夫人才綻開笑臉,沉聲道:“這些時日你父親不在了,我心中鬱結,說話難免失了輕重,你也別往心裡去。”

晏亭輕緩道:“母親大人心中苦,晏亭明白,還請母親節哀,想來父親也不放心您如此傷懷便是。”

韓夫人點了點頭,面上的表情不再那般的緊繃,指著面前方才晏霍坐過的席子說道:“坐下說話吧。”

晏亭看了看位置,隨即矮身跪坐在了韓夫人面前,輕緩道:“這些日子雜事纏身,倒也未曾來給母親請安,還望母親見諒。”

韓夫人笑道:“你久居山間,突然回來,自然有許多事情要忙,為娘倒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今日來找你,是要說說昨日你不在府中,宮中內侍總管張效來通告,說今日讓你進宮議事,我聽晏忠說你昨夜回來之後委實勞累,便沒去叫你,今早才差人讓晏忠尋了你來,稍後便準備一下,進宮去吧,你且記得,你此去是代表著你爹與晏家的臉面,可萬萬不好出了紕漏,若有不懂的,便不要多言,回來問我就好。”

聞聽此言,晏亭心中一顫,這韓夫人當真是個前後不搭調子的人,既然害怕她丟了晏家的臉面,就算自己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