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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仗,醒來之後與尋常並無區別,不過至此陰業先生倒是防備了她去飲酒。

引起陰業真正上心注意的是她十三歲的那次,西申公子野登山拜訪陰業先生,總是貴客,雖陰業並不放在眼底,卻也實在不好太過怠慢,便命童子款擺上了筵席。

且說這個公子野,乃申厲王三子,人生得是玉樹臨風,面如中秋之滿月,眉峰瑞挺,高鼻厚唇,最勾人的莫過那一雙桃花眼,實在是個招惹桃花的典型。

王侯之子,風liu氣韻自不必多說,許是自幼眼高於頂,見了幹黃枯瘦的晏亭,總也要取笑上幾句,晏亭面上並不動聲色,依然淺笑作陪,待到陰業出門,竟端起了席上清酒以上賓之禮敬了公子野。

公子野只當晏亭懼他身份高貴,並不往心上放,吃著酒,還要說些風涼話,如陰業乃境外一等一的高人,收徒自當如他一般的俊傑,幾十年間登門拜師者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如他一樣的王侯之子,卻不料陰業挑來選去,最後竟收了這麼不起眼的一個雜毛小子……

晏亭並不反駁公子野的自大,扶著袖子吃酒,心頭卻是算計好了,她不管他是申厲王的公子還是申厲王他本人,只知道這太行桃花淵乃陰業師父的地盤,即便是央國大王到了,也要敬著陰業,何況他這公子還是別國的。

飲酒犯錯,師父從不與她計較,若是酒後把這個自以為是的公子野打成豬頭樣貌,想必陰業也不會太過責難她,就說她本不想吃酒,是那公子野硬生生的逼著她吃的——在陰業的教誨中,不打誑語的徒兒不是好徒兒,她這番早已鋪墊好的說辭是遵師囑,因此她飲得放心且開懷。

卻不想她算盤打得如意,事情卻未必都順著她的預想來,宿醉中被人硬生生的敲醒,等她睜開迷醉的眼才發覺到了異樣,霍然低頭,發現身下坐著那個衣衫微亂的公子野。

公子野見晏亭初醒,捂著胸口大聲喊著:“本公子不好龍陽之癖,本公子府中蓄姬妾百人,你這小子讓開身子,即便本公子喜好龍陽,也斷不會喜歡你這乾癟小子。”

腦子混亂的還搞不清楚狀況,陰業已經沉著臉上前,倒也不去理會公子野的狼狽,直接伸手拎起了晏亭便向外頭走去。

第一次在宿醉之時被人硬生生的叫醒,腦子與身子皆疼痛難忍,可嘴上卻還不忘記叫囂:“師父,這不怨我,是那個什麼公子的讓我吃的酒水,與我何干?”

即便公子野就在她身後,晏亭說起謊話也可以臉不紅氣不喘,謊話說多了便成了真,她有那個耐心讓她的話聽上去真實可靠。

那頭公子野從地上爬了起來,上上下下拍打著衣衫,他帶來的那兩個僕人聽到聲音後衝了進來,竟讓晏亭兩招便放倒了,至此公子野才懂得有些人,是斷不可憑著樣貌論本事的,即便聽見晏亭此番正把那吃酒之罪推到他的頭上,但見陰業先生一臉怒火正熾的模樣,倒也嚥下了聲。

公子野狼狽下山,陰業卻明白晏亭已經長大,那酒後的表現也不同了,若是她這樣下山,定會成為禍事,可她體質特別,尋了許多藥方和診療的辦法皆無用處,最後只能用滴血逼酒這等強勢的手段遏制她酒後的失常。

飲酒半個時辰之內,必須把那酒精逼出,不然便要亂xing,可這畢竟是流血的事情,自然格外傷身,因此下山之前,陰業思量再思量,把晏亭不能飲酒這個軟肋告知了晏忠,只是防備著出現紕漏,晏亭身邊之人無以應對,自然更多的交代是避免讓晏亭飲酒。

最初放血之時,晏亭要睡上三日,那比她任意亂xing第二日便醒的精神差了好遠,可晏亭明白那性是亂不得的,曾有一段時間,為了適應逼酒的方法,她每隔三兩日便要喝上一頓,直到把自己弄得如同鬼魅一般才被陰業制止,不過經過了那段時間的刻意鍛鍊,她倒也能在放血的第二天清早起來,只不過精神頭是大不如常。

此番是晏亭下山之後第二次遭遇逼酒,好在喝下的並不多,清晨朦朧之時,晏忠侯在晏亭門外小聲的稟著:“少主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第十四章 韓夫人有請

自晏痕下葬之後,只是偶然的幾次見了晏霍,那人自是不服她,冷嘲熱諷的極盡侮辱之能事,不過也只能算是動動嘴癮,倒是未必真敢幹下什麼出格的事情。

晏杵更是多日未曾出門,說是因晏痕過世傷心過度,需臥床休息些時日,晏亭去看過一回兒,那晏杵慘白著麵皮躺在床上並不拿正眼瞧她,哼哼唧唧的似乎當真痛得難消。

出了晏杵房間的那個午後,韓夫人便差人來知會她,說是晏杵身子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