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的統治中,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抗匈之戰轟轟烈烈展開地元狩年。
他正當壯年,他也熱血澎湃!
他的大手死死捏住,那暴起的青筋彷彿一條條怒勃而起的蒼龍。他多麼希望可以讓戰刀飽蘸匈奴血,他多麼希望可以立馬踏平祁連山!
多年身為賤役的他,終於以常人難以言喻的控制力隱忍下了自己的爆發,用雲淡風輕的聲音附和了皇上的作戰計劃。看著自己地外甥帶著少年人才有的意氣昂揚走出了霸城門。
“仲卿?”公主悅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衛青看著這個女人。她比他年長將近十歲,她常年身處深宮,知道如何在宮廷中運用手腕立於不敗之地。
“家裡……一切放心……”
“有你在。”一抹溫情爬上衛青地心頭,“我一直很放心。”
她為他籌謀運畫。她為他人前人後建立起了好名聲:“大將軍府上從不接納食客”。“大將軍容忍謙讓”……他現在美德在外,若家有悍妻。如何能得到這般的保持?這一半也有她地功夫在裡面。
他們遇上地這個皇帝,是個今古千年難得一見的明君,他不會輕易為眼前地美譽所動,他不會為親情所桎梏,他的權力江山才是他的一切,衛青在他手裡,還能走多遠?
衛青騎馬走出將軍府,此時的東方剛剛拂曉,將一片透明的藍色輕攏在他的身上。
他命令身後的將軍府家將一起停下。
他聽到,長安城高高的城牆外,寂寞的郊外田野上,遠遠傳來一條蒼涼嘶啞的聲音,那聲音如歌唱,如哭泣,如哀號。衛青覺得耳熟,聽出是李廣老將軍的聲音,白髮老將似乎醉了酒,唱得斷斷續續:
“……此生不求金玉堂,此心不求功名長。十萬軍聲吼怒海,一路長驅冰河夢……韶光大半去匆匆,天乎天乎有不平!……”
有蒼鷹被歌聲驚起,從長安城郊外的故城牆邊盤旋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