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異常安靜,只有杜舍公式化的聲音。
肯其依舊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看著杜舍冷漠的表情,聽著他冷漠的聲音。
“你想怎麼發展?演員這條路只是試水,如果你覺得自己不適合,我們可以另外換一條路。怎麼樣?”
杜舍終於還是讓兩人的視線相對。
這一次卻是肯其避開了。
磁性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杜經紀安排就好,不用為我費心,注意身體。”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讓你助理來接你。”
“不用,我是過來取車的。”
“那開車小心。”
肯其很想把這句話作為杜舍對他的關心,但其實經紀人基本上都會對開車的藝人千叮嚀萬囑咐,因為任何的事故損失的都不只是藝人自己。如果自欺欺人的話,已經夠久了,還是算了吧。
肯其雙手握緊拳頭又鬆開,其中一隻是剛才被杜舍握住,感受到他們兩人孩子胎動的手,這世上他最愛的和最親近的血緣就近在咫尺他卻什麼都抓不住。
逐客令已下,肯其邁開步子,走到門口時才開口,“早點休息。”
杜舍撫著肚子,一下一下,他走了,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了。
不,不是,他還有孩子,不是一個人呢,還有孩子在,當時把它留下來真是太好了。杜舍暗自慶幸著這苦澀的滋味,倔強的固執著。因為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適合彼此的路。
肯其這一來,杜舍已經無心工作,索性今天重要的事情已經處理完,孩子也被他累著了,是該聽他的早些休息。
關了電腦,杜舍離開辦公室。
晚上公司幾乎沒什麼人,電梯直下到地下車庫中間沒有停留,杜舍剛走沒幾步,一輛熟悉無比的車停在他的面前。
“上車。”
“不用麻煩,我自己開車回去。”
肯其下車攔住杜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副駕駛座帶。
“放手!”
“我送你。”
“不需要!”
兩人僵持不下,肯其緊緊握著杜舍的手,劍拔弩張的兩人使得周圍的氣氛瞬間充斥著沉重的味道。
最終還是肯其示弱。
“讓我送送它,好嗎?我也只有現在可以嘗一下做父親的滋味。”
杜舍沉下臉,“何必,終究會沒有的,你現在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因為,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