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
“你才傻……”
“……”
……
這無聊到是謀殺時間的口水仗,對於自小打慣了的發小們而言,是很常見很常見的事,所以,一旁的兩個人,只是喝口酒看他們一眼,只當作是下酒菜。
顧天明伸伸久坐的腰,不經意間,視線掃過那廚房關著的玻璃門後模糊的背影。
模糊陌生的容顏,畏縮的樣子,出現在他腦海,讓他竟有一時的……恍神。
自媽媽去世後,他這房子,有多久不曾有過女性踏足了?更不用說他的廚房。
“天明?”劉藍修喊他。
“怎麼?”他回神,笑。
“你怎麼了?”
“沒事啊。”他笑著舉杯,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這個女孩子真的是騙錢的?”
“你不是都聽小放他們說了嗎?”他笑。
“可我看她的穿著,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劉藍修摸摸下巴,深思地望著那玻璃門上偶爾動動的模糊身影,略皺眉頭,“她的衣服雖然看似很普通很隨意,卻不像是地攤貨,背的揹包可是大牌子的,也不像是仿造的,再來,只她手腕上那條看著普通的手鍊,以我看,普通人家是想買也買不起的。”
“藍修,你們說什麼呢?”總算吐幹了口水的張軍與齊放探腦袋加入進來。
“我們說——”劉藍修指指與他們一門之隔的廚房,展了眉毛,“這女孩子,會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哦。”張軍滿不在意地翻個白眼,“我算是同她接觸得最多吧,很普通的一個人啊。”
“我覺得她是很膽小怕事、得過且過的一個人。”齊放放下杯子,手撐下巴,望著玻璃門上模糊的影子,嘆息了聲,“她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了,絕對不會來撞天明的車子的。”
“哦?”劉藍修來了興趣,笑著問:“何以見得?”
“倘若當初,她同我們據理力爭,氣焰囂張,今天就不會被阿軍逮到這裡做苦工了。”齊放點頭,順便瞄某人一眼,“趁火打劫的這位先生,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認為,你的成語還不是普通的破,這位想英雄救美的先生。”張軍切一聲。
“喂——”
“好了好了啊,你們都多大的人了,再這麼孩子氣下去,會被美人嘲笑的。”劉藍修笑著舉酒杯攔在兩隻即將化身鬥牛的牛中間,朝著廚房眨眼,意有所指,“難道這麼美味的飯菜香也堵不住你們的嘴巴麼?”
兩隻牛同時切他一聲。
而後,玻璃門被小心地推開,徐徐飄出的飯菜香,真的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金黃色澤的、大小仿若圓盤的、熱氣騰騰的烙餅,切得細細的、味道甜甜脆脆的紫甘藍,肥瘦肉丁、胡蘿蔔丁、蒜薹丁炸出的甜麵醬,紅彤彤、辣到嗓子冒煙的辣椒油,再配上一盤極是簡單的榨菜絲、一碗濃郁粘稠的綠豆粥——
最最普通的家常飯,最最簡單的家常飯,卻讓四個大男人吃得兩眼冒光,一邊大聲喊辣一邊大呼過癮。
自從母親過世,已許多年,顧天明不曾吃到過這樣讓他食指大動的飯菜。
“天明,今天是不是我的功勞?”一邊大口吃著卷著甘藍絲抹著炸醬滴著辣椒油的熱烙餅,張軍不忘一邊為自己請功,“倘若不是我慧眼識金,今天晚上咱們都吞防腐劑吧咱們!”
“泡麵其實很好吃——”齊放一把拍開來搶自己剛卷好烙餅的賊手,“你又不是沒手,自己去卷!”
“你不是說泡麵很好吃嗎?”張軍賊笑,瞄一眼吃著飯還在沉思著的主人家,故意加大音量:“吃了六七年的泡麵的那位先生,你有什麼感言啊?”
顧天明看他們一眼,繼續吃著手裡的烙餅,什麼也沒說。
“這個女孩子真的挺有一手的。”劉藍修笑著,讚歎地望著桌子上應該說極簡單的吃食,“別的不說,只憑這麼簡簡單單的東西,就能堵住你一向挑剔的嘴,真的很不簡單。”
“我以前很挑嗎?”顧天明挑眉。
“不挑的人,會在飯店吃不飽飯嗎?”張軍吐他槽。
顧天明懶得理他,只將視線轉向又已經合起來的玻璃門,“她還在廚房做什麼?”
“估計在想怎麼突出重圍吧?”想起章小北在超市門口朝著自己戰戰兢兢走過來時的情景,張軍就笑,“這小女子膽子真夠大的,也不怕咱們是壞人,三更半夜就敢跟著我回來。”
“很卑鄙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