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三更時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烏雲牢牢遮住了夜幕,低低的向地面壓來,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不時幾道閃電劃過,更是添了份驚懼。
房銀鈴在察覺到內力停滯的剎那便聲嘶力竭的衝房承傑吼道:“二哥!有陷阱,快跑!”可話剛出口,便呆滯的看見房承傑手上劍勢一緩,隨即被一名黑衣人一掌轟的口噴鮮血倒飛而出,房銀鈴目呲俱裂的狂吼道:“二哥!”腳下蹣跚的往房承傑處跑去,可沒跑幾步腳下一軟,竟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受傷不輕的房承傑自是感覺到手足皆麻,掙扎了幾下也軟倒在地,只餘口鼻仿若火燒火撩的用力呼吸著。
房承傑努力的轉頭向四周看去,而後不由自主的一抹絕望浮現,連赤羽和綠袖都被擒住了,每人被兩名黑衣人押倒在地,脖頸上更是架了數柄長劍,房承傑擔憂的向同樣看著自己的房銀鈴望去,一咬牙,挪動著幾乎沒有知覺的四肢緩緩向房銀鈴爬去。
此時的房銀鈴早已是淚流滿面,蠕動著嘴唇,低低的叫著二哥。
黑衣人眼見所有人都沒了抵抗的能力,這才以一名身形稍微高挑的蒙面男子為首,站在房承傑二人五步開外的地方。
為首的黑衣人目光有些陰沉的從房承傑身上滑過,忽然低低的開口道:“違了主上的命令,還用我說怎麼處理嗎?”
蒙面男子話音剛落,站在男子身後的其中一名黑衣人忽然出列行到男子面前,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知罪!”說罷手中長劍一抹,一股鮮血迸濺出來,不過片刻,便斷了氣。
蒙面男子神色未變,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那屍體一眼,只是略微擺了擺手,立即便有一名黑衣人迅速的衝入到農戶屋中,只聽兩聲慘叫響起,瞬間便又歸於平靜,而後那黑衣人又行了出來,拱手道:“啟稟首領,那二人都已處理了!”
蒙面男子微點了下頭,沉聲道:“任務完成,帶著這二人撤退!”說罷當先轉身離去。
在男子轉身的同時兩名黑衣人緩緩行到房銀鈴身前,正欲伸手去抓,卻見一抹銀光帶著些微呼嘯聲迅疾而來,黑衣人一驚,手一縮躲了開去,定下神便見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劍深深的扎進房銀鈴身前的地面上,劍柄徒自顫動著。
黑衣人當下明白事情有變,正欲倒退回去,卻見一抹黑影迅速欺上自己,而後心口一涼,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身體卻無力的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數十名著同樣黑衣的蒙面人衝進場中,二話不說與先前那批黑衣人廝殺起來,慘叫聲不絕於耳,佔著人數的優勢,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先前的那批黑衣人盡數倒在血泊中。
房承傑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的目瞪口呆,還未回過神來,便見一名身形甚為高大的黑衣人踱到自己面前,單膝跪地,伸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張極為英武的臉,沉聲道:“雷一來遲,還請二少爺責罰!”
房承傑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身上有著數道深可見骨,全身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男子,警惕道:“你是何人?”
“屬下雷一!”男子回道:“是主子派來保護二少爺和三小姐的暗影部十二分隊的隊長!”
房承傑一怔,試探的問道:“我大姐派你來的?”
雷一沉聲應是。
房承傑這才鬆了一口氣,在雷一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從懷中摸出事先準備的安平調配的解毒丹扔進嘴裡,在四肢恢復了知覺後立馬跑到同樣解了毒的房銀鈴面前,急道:“怎麼樣?銀鈴?可好些了?”
房銀鈴搖了搖頭,看著房承傑急道:“二哥你怎麼樣?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都怪我,要不是我二哥就不會受傷了!”
“瞎說什麼!”房承傑拍了拍房銀鈴腦袋,道:“就算我們今晚在樹林歇息,同樣會中招的,那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幸好大姐派來的人及時出現,不然今晚真是命喪於此了!”
房銀鈴顯然仍有些後怕,慘白著一張臉看著房承傑。
待四人都解了藥性,房承傑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來,忙一個箭步衝到最偏僻的一間屋子裡,在看到徐秋白正面容扭曲四肢僵硬的趴在地上,這才鬆了口氣,一邊嘀咕著你命真大一邊費力的將徐秋白扶起,徐秋白一把將房承傑遞來的解毒扔進嘴裡,喃喃道:“最近真是走了黴運,不是遇見強盜就是給人追殺,現在又遇見這種事兒,看來真該去廟裡上柱香!”
房承傑聽到徐秋白的自言自語,不好意思道:“徐兄真是抱歉,竟連累你險些送了命……”
房承傑話沒說完就被徐秋白打斷,“命該如此,哪能怪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