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五月份跟謝安池結婚!”
就如同當初盧喆跟家裡出櫃一樣,盧喆不需要父母做出什麼反應,他僅僅是通知他們,我做了決定,五月份跟謝安池結婚,就這樣。
彭湃勉強牽起嘴角笑了下,盧喆,抱歉了,這一次我沒法委屈自己來取悅你了。
彭湃做了好多次心裡暗示,反覆告訴自己彭湃你可以的,你可以很坦然地走過去跟他說祝福你,然後轉身離開,這些沒什麼。
彭湃走了過去,謝安池站了起來。他瞧了這個姑娘一眼,他想了千萬種卻想不出最後盧喆身邊要站著一個姑娘。
“叔叔阿姨,我走了。”
這是彭湃說的最後一句話。
盧媽媽也愣住了,這些事兒發生的太快,剛才還叫自己“媽媽”的孩子,叫了自己五六年“媽媽”突然又改為了阿姨。
彭湃開車離開了那個小區,他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隨便停在了一個地方,給白奕晨掛了電話。
“怎麼了?想我了?”
“嗯,想你了,你現在能出來麼?”
“好!”
彭湃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訴了白奕晨地址掛上了電話,他趴在了方向盤上。
真特麼的累,彭湃這樣想。
他突然意識到,很多時候,他都以為他倆很相愛,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種感覺來源於他自己一直在火熱的努力奉獻,而對方只不過在淡淡的接受而已。這種獨角戲唱久了很迷惑人,讓自己真的以為兩個人好的不得了,直到今天卻發現對方能夠很輕易的放棄掉自己,放棄掉這段感情,自己卻痛得撕心裂肺,才知道,付出越多的那一方,才是最受傷。
那麼一切就這樣吧,盧喆,我也累了,都累了,就都放棄吧。
☆、2012年第十一週 搬家 (4398字)
元旦還沒有過完彭湃就接到了自己媽媽的電話,劈頭蓋臉就一句話,“彭湃你是我兒子麼?你是不是傻!”
“媽,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你說說你怎麼了?當初我就說不讓你跟盧喆在一起,結果呢?車禍也出了,人也半死不活了,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行,我同意你倆在一起了。現在呢?我老太婆想抱孫子都想瘋了,我還沒有硬逼著你相親吧。他們盧家怎麼回事兒?這五月份就要娶兒媳婦兒進門了,當我們彭家好欺負啊!”
“媽,你別激動媽,你聽我說!”
“聽你說個屁!倒黴孩子你趕緊給我好好找個漂亮的姑娘,我就不信我兒子長的這麼優秀,找不到好姑娘結婚!你別急兒子,媽這就讓單位阿姨幫你物色啊。你也趕緊給我搬回來住,你那房子二月份就能入住了,我告訴你彭湃你要是再跟盧喆往一起作,你就是往媽心裡扎刀。”
不等彭湃反應,彭媽媽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嘟嘟嘟……”
彭湃苦笑不得,自己的媽還真是風一陣雨一陣的,還突然會這種雷電交加電閃雷鳴的。
昨晚跟白奕晨找地方喝了大半夜的酒,早上起來發現兩個人鑽一個被窩了,但是他自己明白什麼都沒發生,他先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白奕晨裹著棉被扒著自己,也不說不放,也不說你留下,只是可憐兮兮地咬著嘴唇說了一句,“彭湃我喜歡你。”
彭湃揉揉他的頭髮,輕聲說了一句,“給我一點時間。”
忍著宿醉的頭疼,彭湃回到了他和盧喆合租的房子,開始收拾東西,這一次決定離開的是自己,離開,離開這個人,這個生活了很久的屋子,放下這一切去找回原來的自己,也許再也找不回來了。
兩個人的東西雜七雜八地堆放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內褲,襪子,如果不是兩個人穿衣風格不同,也許連衣服都不分彼此了。
彭湃站在房間裡四處看著,卻不知道自己想拿走什麼,除了貼身衣服,還應該拿走什麼呢?屬於這裡的記憶,一切,可以說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選擇退出,自己會選擇主動離開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子涵,不知道去年十月份子涵獨自去旅行的時候心情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
他也曾經想過也許這是盧喆跟他們設下的一個局,也許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了,為什麼不相信自己可以跟他一起分擔呢?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兩個人又怎麼說相互信任一輩子呢?也許就像白奕晨說的那樣,同志在一起七八年足夠了,再繼續下去只有分手了,也許那時彼此撕破臉更不好看。
他是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