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了,村子裡有了有本事的人,族裡自然就會重視我們。待遇也就不同。要找七叔公討公道,討說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還是忍忍吧。”
劉小花被他的說辭弄得惱火不堪,說“就是因為你們都這麼想,從來不反抗,他們才會這樣欺負你們!我和我阿弟是能入族學的人。這個族裡的人既然不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我們就去別的家族去!這裡能選得上,別處肯定也選得上。我就不信,有天賦的人,人家會不要!到時候,我們也一樣能叫七叔公這種坑人命的惡人俯低認錯!”
村長見她不聽勸,也生氣起來,大聲說“不知所謂!!你生來就是青川劉家的人,這些都是刻在血脈之中的。如何能說改就改?就是你和你阿弟再有本事,別的家族的人也不會把你們當成自已人,畢竟不同姓,怎麼相信你們呢?你們連血親都能不要,憑什麼忠誠於他們家族呢?!這些人更不可能栽培你,萬一你們到時候重回劉家,他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嗎!畢竟你們是血親呢。更甚至,如果你們天賦太好,說不定還要害死你們呢……行了行了,我跟你一個小崽子犯不著多說。你要怎麼樣我不管了。你要去鬧就去族裡鬧吧。反正事情我都跟你說明白了,再不與我相關!”說著就把劉小花趕了出來。
劉小花心情沉鬱地走出了村長家,抬頭看著不停落雪的陰沉天空。一種深切的無力感沉沉地壓在她心上。
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在雪裡站了好一會兒,她才垂頭喪氣地舉步家去。
回了家,劉小花才剛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了屋裡劉二在跟陳氏說話。
陳氏說:“不是我心狠,是家裡已經是這樣情況,也不知道七叔公那裡能給你阿爹結幾個錢,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給我們。我這裡一共就十個錢了,哪裡還能供得了兩個人進族學?”
劉二雖然在變聲期,可聲音很好聽,鎮定而沉穩,又十分的富有磁性。他說:“要不然,我去村子裡問問,哪家富餘的,去借點糧、借點吃的,我跟阿姐去了族學,只要撐得過第一個月,自然就會好起來了。萬一不行,到時候再讓阿姐回來也可以。總歸先試試。”
陳氏生氣地說:“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花兒的。我也心疼著她呢。可你這法子也就是個說頭。萬一到時候你們找不到事情做呢?若是專門去做工,要找事情做也不難。可你們白天是要在族學進學的,也不知道一天有幾個時辰能去做工,人家請你們便會三思,要找事情做更是難得很。到時候找不到事情做,就算讓她回來,可你不還得繼續呆在族學嗎?那時,錢已經是沒有了,你要吃什麼喝什麼?我們又已經把村裡的人都借了個遍,再去找誰借?”
第4章 家裡那些事兒
劉二沒有出聲。
只有陳氏的聲音不停傳出來“之前你們那麼說,我心裡其實就早不大讚同。你們想得太容易。可我看著小花兒那模樣,巴巴地看著我,我便想著,她以前哪裡有這樣乖巧懂事?要是放在以前,不能如願早就吵鬧起來,肯定是撒潑打滾要死要活。如今我的女兒這樣乖巧了,可我偏又是個沒本事的娘……實在不忍心叫她失望。便只好說叫你們阿爹做主。想著,讓他去做這個惡人罷。卻沒想到出了這個事。”
屋裡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屋外劉小花失落地想,原來當時陳氏心裡是別有想法的。突然生出一股‘人心難測’的感悟。也並不是怨怪什麼,只是她上一世家庭情況簡單,生活的環境也簡單,所以沒有經歷過什麼事。這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地知道,原來人表現出來是‘這樣’,可心卻想法卻也能是‘那樣’,就算是親人,也常常會是如此。
頓時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陳氏聲音軟乎了一點,嘆了口氣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我的親兒子呢。你這樣為她想,真是讓我好生心酸。更覺得有愧於你。”
劉二急忙說:“阿孃於我只有恩,何來有愧呢?要真是計較起來,阿孃跟我也是一樣的。都是因為他……”
陳氏打斷他的話,說“罷了。我原也以為我心裡憎恨他的……可他這一死,我卻又心痛得很,像被割了一塊肉似的,竟然還難受了這麼一大場。想來是因為畢竟已經這許多年了,小花兒也這麼大了。他到底也是待你、我都不錯的。你也不要再恨他。人死燈滅,什麼都沒了,恨不著的。只是苦了你自已。”
劉二卻沒有說話。
陳氏說:“你若是認我這個做孃的,就不要再恨。這世間的事,怎麼能說得清楚是非的呢?也許沒有他,你已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