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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子,先前想好的名字都顯得有點平庸,不能凹顯出特殊,一屋子的老師冥神苦想了三天才定下了我的芳名:書語,任書語。年幼無知的我無法領會其中的深韻,反道會因為被幼兒園的小男生追著叫“甲魚”而抱著爸爸哭鬧著直嚷要改名。這種情況一直到上小學才得以扭轉,開學的第一天我就被班主任——奶奶當年的學生任命為班長。小學時代的班長是很有些實權的,比方說可以假模假樣地管同學不許他們說小話,夏天睡午覺時借監督之名逃覺;六七歲的孩子精力旺盛的好幾個大人都招架不住,哪有性子靜下心來睡午覺。高中時代我常常緬懷這段時光,只怪自己當年不曾睡足癮頭,以致現在總是犯困。反正當班長的日子很爽,班上的同學巴結我還來不及,又豈會踩貓尾巴揭我的短,所以“甲魚”這個不光彩的綽號算是徹底與我絕緣了。

可是今天,我的班長生涯就要跟我說再見了。作為初三的學生,父母希望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其實在我們這所一切以升學率為重的鄉鎮中學,班長除了喊喊“起立”外真的沒有其他什麼事。可是他們不這樣想,總覺得我被虛職分散了對學習的注意力,尤其初二最後一次期末考我只比第二名多了0。5分,他們更是憂心忡忡,不等我表態就直接要求我們班主任撤了我的職。坦白講,我真的是無所謂,班長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使,尤其是上初中以後,同學不象小時侯那麼好蒙了,班長就很容易變成風箱裡的老鼠,受兩頭的氣,明明一肚子委屈還得裝的若無其事,否則就有人大講風涼話說你矯情。

可是,凡事都要有個適應過程不是嗎。條件反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消失的,聽到“上課”喊“起立”也不足為奇,何況我的嗓門並不大。但左鄰右舍還是聽到了,糗到家了,我尷尬地低下頭,同桌安慰我“沒事,估計老魏自己也不習慣別人叫起立”。老魏是班主任的暱稱,從初一時就帶我們,一向對我關愛有加,時不時的就會叫我上他家吃頓飯什麼的,熱情得讓我幾乎招架不住,從這樣對我好的老師手下辭職,我也挺愧疚的。好在老魏宰相肚裡能盛船,嘆了口氣就批准了我的辭呈,一如既往地積極給我開小灶。

下了課,我蔫蔫地趴在桌上,前桌的兔子回頭想訕笑我一番,被菁菁好看的杏子眼給瞪了回去。我發了幾秒鐘的呆,開始預習下一門——物理,菁菁理科不行,我們就一起討論起電路圖來,暑假裡,我們補課時已經學了大半初三的課程。

坐我後面的塵塵從學校的小賣部跑回教室,給我帶了瓶酸奶。我道聲“謝”就老實不客氣的插上管大口吮吸,早上吃的麵條醬油擱多了,正口乾的慌。

教室後面爆發出一陣鬨笑聲,我回頭好奇地瞥了眼,哪個倒黴鬼惹出笑話娛樂一方?卻見幾個新來的插班生正圍成一圈說笑。座位已經安排好了,老師只好叫他們從閒置的教室搬幾副桌椅加在後面。書記的千金看見我扭頭,大聲叫“任書語,好久不見,一起過來說說話”,我指指手裡的物理書,笑著搖了搖頭。她是我幼兒園時的死黨,小學的朋友,現在的同學。可是她不依不饒,跑到我位子上非得拉我過去,正在拉扯間,物理老師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亂哄哄的教室頓時安靜下來,我也藉機掙開了她抓住我胳膊的手。千金吐了吐舌頭,快步跑回座位。

老師痛心疾首地一番引經據典,從古至今,上下五千年,控訴我們的無知。真是的,有這種口才為什麼不去教政治,眼看前排的兔子已經苦不堪言地慘遭他口水荼毒近一刻鐘,我尋思著自己交錢來唸書不是想上額外的思想道德修養,終於忍無可忍“老師,你該上課了。”

“老師,你該上課了。”同一時刻,教室裡,另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

第 2 章

我詫異地扭過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生正靠著側面的牆,手肘支在桌上撐著身體,頭略略向後仰著,嘴角勾勒的弧度有一絲嘲弄的意味。真囂張,居然連身子都不站起來,就這麼坐著跟老師說話,城裡的學校就是這樣教育學生的嗎?

他沒有看我,我卻正盯著他,等我察覺到這一點時頓時覺得自己糗的要命。好在老師為我掙回了顏面。

“既然任書語同學也覺得應該上課了,我們就開始吧。唉,你們要有人家一半對學習上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鄉下的孩子畢竟單純啊,數年後,在高中的課堂裡,老師說出同樣的話,教室裡就是聽取噓聲一片了。

“任書語,你酷斃了。”一下課,陳瑤珈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又蹦又跳,拜託,姐姐,我還要做筆記好不好。可是她卻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