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往日出城的大門行人川流不息,今日冷冷清清,原是被禁衛軍戒嚴起來。
君王的玉輦就停在城門邊上,絳紫色袍子的人負手立在玉輦邊上,聽著遠遠而來的馬蹄聲,才回過身來,目光悠遠。
“公子,恆昌帝正在城門口。”
曄謦翾有些意外,心裡擔心著不知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放心,玉珩與我也算是自小一塊長大的情誼,不過是朋友間的送行罷了。”
公仲孜墨也是沒有想到糜玉珩會來,如此真是屈尊降貴了。
春風拂過大路邊的柳樹,月白色的衣袍與絳紫色的衣袍相對而立,下襬在風中翻飛著。
“勞煩大王前來”
糜玉珩抬了抬手。
“子皙,我今日來是以朋友身份送行,這些君臣的虛禮可免則免了吧!”微微側頭,身旁的太監忙端上兩杯酒,“你我兄弟一場,知你不喜飲酒,但今日這杯送行酒,無論如何也得喝。”
公仲孜墨沒有推脫,從托盤上端起酒杯,恭敬的雙手舉起。
“卻之不恭。”
兩隻玉杯清脆的碰撞聲,兩人抬起寬大的袖袍,仰頭飲下。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番此去,你我兄弟二人已是不能再像以前這般飲酒了。”
“裕之與我的兄弟情,此生不忘。”
曄謦翾站在公仲孜墨身後,試圖用局外人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心中無限唏噓。這是恐怕要成為敵人的兩個男人,卻造化弄人的有著一塊長大的情誼,若真有劍拔相向的一天,勝負、生死該是怎樣的悲壯?
一番飲酒送別後,是該啟程的時辰。
公仲孜墨走過來,原本伸手想要再抱抱孩子,握拳負於身後,忍下來,就怕這軟軟的小身體落在手中,牽動心上離別的心絃。
人前,如此兒女情長,恐叫有心人看了笑話。
“為夫走了,娘子今後多保重,旭兒就託付於你了。”
抱著懷中孩兒,微微頷首屈膝俯身。
“夫君一路多珍重。”
疏離的別詞,最是恰當。
登車,蓋簾,遠行的車馬緩緩開拔,飛濺起塵土裡,車馬的身影搖弋漸遠。
曄謦翾抱著孩子登上高高在城門,遠遠地看著,直到路上再看不見任何影子,都不肯離去。
“子皙,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淚落下時,懷中的公仲興旭沒有哭,咿呀的揮動著小手,接住母親的淚。
“城門樓高風大,翾夫人回吧。”
竟不覺,身後竟也還站著人,回身淚眼模糊中,看見的是絳紫色袍子的尊貴男人。
他也未走?
“大王”
轉身正要行禮,糜玉珩揮袖免了。
“這便是賢平居的小賢侄?”
糜玉珩慈眉善目地看著曄謦翾懷中的小傢伙,小傢伙見著生人也不怕,張著嘴,竟是笑開來。
膝下無子的糜玉珩從未見過這樣趣致的孩子,心中更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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