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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我——怎麼還配擁有你!”

他將穆榕榕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冰涼的手心有她細膩的溫柔。他似乎在做什麼決定,有隱忍的顫抖。

良久,他才開口,望著穆榕榕似秋水若朝露的眸子,“督倫真的很好,你和他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吧。給我留一個可以看到你的地方就行,只要能夠看到你和兆兒快樂地生活,我也就安心了。”

“不要告訴兆兒誰才是他的親身父親,從你懷上他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照顧過他一天,我怎麼配做他的父親!我……於心有愧!”

元愉說著,傷心難耐,眸中的淚水在眼眶中徘徊。

而穆榕榕,早已是淚流滿面。生命中為何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無奈,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無法在一起廝守終生。曾經是這樣,如今仍是這樣,難道是老天爺在開一個又一個的玩笑,抑或是他們的相遇原本就是一個錯誤,一個瞎女和一個逍遙王爺原本就只是交錯的兩條平行線?

是不是——他不該在尚書府遇見她,是不是——他不該助她於困境,是不是——他不該聽她嫵媚的琴聲,還是——十幾年前他根本就不該救起那個幾欲淹死的小盲女,或許他們的命運的軌跡都將截然不同。

又是一個燦爛的春季,可冰凍的心,卻已塵封。

☆、【下部】覆水難收8

“元愉,我……我做不到……做不到……”穆榕榕任他握住自己的手,淚水卻潸然滑落。那時候她以為元愉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才接受了督倫,而如今元愉就這樣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叫她如何能夠將此情視而不見。

“榕兒,你要聽話。”元愉的話語雖是簡短,話語中卻凝注了太多複雜的情愫,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愛她。可他不願除了愛什麼也給不了她,那樣的話就不叫愛,那叫自私。

“你,不要我了嗎?”穆榕榕已是哭得梨花帶雨,雙肩不住顫動,陰暗的地牢中有她的抽泣聲在迴盪。

元愉聞言,頓覺有一塊大石壓在心頭喘不上氣來,整個人也彷彿石化掉。不要她?怎麼會不要她?無盡的苦澀湧上心頭,那般的疼痛,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穆榕榕猛地收回手去,而元愉的手還停在半空。二人四目相對間,淚眼迷濛。元愉在隱忍,忍著眸中的晶瑩,抑制著那深不見底的傷心。

榕兒啊榕兒,此生最愛便是你,為何愛得如此深沉,就仿若被攥刻在了心上。

穆榕榕站起身來,腿有些軟,差一點跌倒,扶住木欄她俯視仍然蹲坐在地上的元愉,她想說什麼,卻又想起了督倫的那句話——你此生都要留在我身旁……否則他必死無疑。

她以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吸了吸鼻子,“我走了,改日再來看你,你……保重。”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轉身離開,那面容卻如此扭曲。

元愉緊緊抓住木欄上的柱子,視線緊隨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見。他深嘆一聲,不禁苦笑出聲。

……

走出地牢,刺眼的陽光照得穆榕榕有些眩暈,半眯起眼睛好久才適應了光線。眼前不遠處站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嵐珍。

“嵐珍?”穆榕榕喚她,走了過去。

嵐珍似乎早就知道穆榕榕在此,似是專門在此等她。她嘴角露著一抹自得的微笑,眼中卻是看不透的深沉。

“你去探視他了?”嵐珍淡淡地問,卻始終保持著一絲自得,為何?

“是,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可不可以聽我解釋?”穆榕榕欲握住她的手。

嵐珍卻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那般疏遠。

“我哪敢生你的氣,你可是我們尊敬可汗的閼氏。”嵐珍的話語中有明顯的諷刺,讓人難受。

“嵐珍……”穆榕榕深嘆,原本將這個女子視作妹妹一般,卻哪知在愛情面前,人人都可以變得面目全非。

嵐珍笑起來,“我是來告訴你,今日你就將得到一個讓你震驚的天大好訊息。”

“什麼訊息?”穆榕榕隱隱覺得有些不祥。

“著什麼急啊,晚些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嵐珍若勝利者一般,陽光下的她突然讓穆榕榕覺得陌生,嵐珍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下部】劫數難逃1

夕陽西下,令人窒息的墨藍頃刻間侵蝕整個柔然,夜已來臨,無底的蒼穹沒有一顆星子,壓抑難耐,彷彿預示著不祥。

“夫人,可汗派人來說請你到穹帳去。”晴兒抱著兆兒進帳來通報,懷中還抱著兆兒,“可汗還說讓你將兆兒也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