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榕兒竟也學會騙人了,雖然騙術並不怎麼高明,可演技倒是並不遜色。”元愉說笑著走了過來,寵溺地看著她。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笑。”穆榕榕撅起小嘴,輕嘆一聲,將手中食盒放在地上,開啟蓋子將還是熱氣騰騰的美味從木欄中間的縫隙中抵到裡面去。
元愉也蹲下身子,緊緊地凝視她,彷彿在欣賞一件珍品一般。
“這是湯,你快趁熱喝,這是……”不等穆榕榕說完,元愉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榕兒。”他的聲音暗啞,隔著木欄將她的白玉般的齲�奈兆。�氯岬奈鍬湓諛竅訟擻裰鋼�稀�
觸電一般的感覺瞬時浸邊全身,穆榕榕有些悵然,看著元愉,滿眼憂傷。
“快些吃點東西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穆榕榕看著元愉,昏暗的火光映照在他的面具之上,卻倍顯柔和。
“我不餓。”元愉卻只是輕輕搖頭,指腹摩挲著她的玉手,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掌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只要看到你,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竟痴痴地笑起來,看著她挪不開眼去。
穆榕榕心中難過,就似刀子刮在心頭,在這暗無天日的牢中,他竟如此淡然。
“我一定會找機會放你出去的,我不會讓你死在這兒的,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穆榕榕說出這一句,聲音卻有些戰慄,難道是因為怕督倫對元愉下毒手?
哪知元愉卻哈哈大笑起來,從木欄的縫隙中伸出手來颳了刮穆榕榕的鼻尖,寵溺一笑,“傻瓜,瞎說什麼呢你。”
“是督倫……他……我害怕他會殺你,你還是快些離開柔然!”穆榕榕焦急十分,恨不得就在這一秒讓他離開這裡。望著那將木欄鎖住的鐵鏈,她真狠不得將它斬斷。
☆、【下部】覆水難收6
“傻榕兒。”元愉摸了摸她的臉蛋,看著她眸中打轉的淚水,“督倫怎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他說……”穆榕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放心。”元愉安慰一笑,“督倫是君子,小人之舉他做不出來,若他真的要殺我,昨日便可當場將我斃命,何須將我關進這牢中。再說了,他若是要殺我,早在幾年前就有機會置我於死地,若他不想自己動手,那時也大可在元恪面前參我一本,借刀殺人於無形。可他是君子,此類的事他做不出來。”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萬一他一怒之下……你還是走吧!”穆榕榕不覺拽住元愉的衣袖,心中仍是忐忑。
“我的榕兒在趕我走了?”元愉佯裝生氣,卻笑得像個孩子一般,哪裡像是在牢中被探視。
“我是怕你有危險。”穆榕榕語重心長,她的心中又怎能捨得他,只是一想到督倫說的那番話,就好害怕他會一怒之下殺死元愉。
“我不走!不走好不好?”元愉像個撒嬌的孩子,拉著穆榕榕的手不放,面具下是春天般的明媚。
“元愉……”穆榕榕不解。
“這裡雖是牢獄,可我卻能和你待在同一片土地上,甚至——還能感受到你的氣息。”他緊了緊她的手,掩去方才的頑皮,一臉正色,“若要我離去,這天地之大我卻無處容身,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歸屬。”他眸中印出閃耀的火光,一層迷濛的水霧打溼了雙眸。
穆榕榕心中亦是難以平靜,沒有他的世界,將沒有色彩。而這片草原上的某處營寨中,也有他們曾經最美麗的回憶。
“榕兒。”元愉一聲低喚,真恨不得將這劈開這木欄將她緊擁入懷,將她揉進心裡。“答應我,你一定要過得很好。”
穆榕榕怔怔地抬頭望向他,一頭霧水。
元愉輕嘆一聲,把玩著她的手指,輕輕撫摸,“也許,督倫比我更加愛你吧。”他喃喃地道來,就似耳語。
☆、【下部】覆水難收7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穆榕榕搖頭,卻是猜到了幾分。
元愉再次嘆氣,將頭靠在木欄上,額頭有幾絲亂髮垂下,落在面具前面。
“督倫,他很愛你,這些年照顧你亦是無微不至,他愛你愛到可以接受你的一切,甚至還將兆兒也視作己出,試問我自己……恐怕也很難做到吧。”
元愉苦澀一笑,“早年我一心想要攀附權利的巔峰,卻忽略了太多。我不容許愛情有一絲瑕疵,卻傷了你的心,我甚至質疑你,現在想起來大概都是因為我對你的愛不夠堅貞吧。”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撥出,“現如今我已心無雜念,卻才發現自己已什麼都給不了你,就連一個承諾……也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