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集合!”一陣哨聲,所有的騎兵紛紛奔來。
馬希山說了幾句什麼,騎兵分成三股,向東山冒煙處急馳包圍上去。馬希山在正中一路的最前頭,身先匪卒。等到衝上圍到山頂,又撲了一個空,山頂上什麼也沒有,只有兩棵大朽樹,像巨大的雪茄煙一樣,平平穩穩靜靜地燃燒著,冒出兩股青煙。旁邊是小分隊曾扎過帳篷的痕跡和燒剩的火灰。還有,順山崗從南往北,有小分隊滑行過的滑雪板的深印。
侯、馬匪徒一看又撲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馳馬回屯,群騎匪跟在後面。回來又看到那群被俘虜的匪徒,真是火上加油,掏出手槍,一連槍斃了幾個,其餘的為了逃命,跑散了,馬希山命令追趕,侯匪急忙對他嘰咕了兩句,才停下來。
原來少劍波昨天半夜便率他的小分隊,不知走到什麼地方去了。臨走時楊子榮、姜青山出了主意,弄了兩棵大朽樹點在那裡偽裝炊煙,馬匪真的又上了當。
侯、馬、謝匪首回到範千金的家裡,看著範千金血淋淋的屍體,不覺兔死狐悲,悄悄無言,走了出來。走到鄰近的一個地主家裡,剛坐下,喘息未定,忽聽遠遠地傳來槍聲。馬匪一驚之下,想起了後面還掉下一連幾晝夜沒吃沒睡的步兵,他真像是瘋了一樣。為了保全他這一小撮殘餘的實力,又帶著他的所有騎兵,朝著北山槍聲奔去。沿途迎見他的掉隊步兵,被槍聲嚇得一瘸一拐,連滾帶爬在沒膝深的雪地上奔命。
馬匪衝上了山頂,又是什麼也沒撲著,只有每棵大樹根下的雪地上有射擊後退出的子彈殼,和小分隊滑行射擊的足跡。小分隊射擊的東面,匪徒們的行軍路上,直挺挺地躺著十幾個匪徒的屍體,還有扔在旁邊的沒有了栓的大槍。
馬匪率著騎兵,順小分隊蹤跡追去,到了北山峰,看見小分隊新滑過的蹤跡,沿著漫長的北山坡叢林中去了。在這樣的坡度下,滑行像射箭一樣。連綿遙遠的順坡路,茂茂叢叢的大森林,馬是沒法追上的。
馬希山氣鼓得像個皮球。群匪徒狼狽得像些落湯雞。馬匹疲憊得像些垂耳拖蹄的老驢。
第三十一章 槽頭炸馬
馬希山鼓著他的腮幫子,領著他的騎兵,收容起那些掉隊的但還沒有被小分隊吃掉、正在掙命奔逃著的步兵,回綏芬大甸子。一路上他鼓的像只氣蛤蟆,滿身的細胞都脹滿了氣,這形像,恰和那些精疲力盡洩了氣的匪徒成了反比例。他把滿肚子的喪氣全發洩到匪徒們身上,邊走邊罵,有時看著太不順眼的就抽上兩鞭。“媽的!怎麼沒叫共軍都把你們打死!”真也怪,馬希山的鞭子,真像個腳踏車的氣筒一樣,一抽到匪徒身上,就像被打上氣似的,走得也快了起來。
匪首們對小分隊的神出鬼沒,真有些驚心碎膽,又恨又怕,但又無可奈何。
至於匪徒們,更是些驚弓之鳥,向來好單獨行動便於搶掠姦淫的匪徒,現在也都聚居一處了。一有點風吹草動,爬起來就亂射一通,一到夜晚誰也不敢亂動。
匪徒們失掉了巢穴,再加上連連幾天幾夜的疲勞,侯、謝、馬匪首在計窮無策的困境裡,還是確定了在這裡先休息幾天。
他們數著手指頭計算著:共軍小部隊發現他們才只有三天。如果共軍不來大部隊,光是這一小股共軍是吃不掉他們的。要來大部隊的話,小股共軍必須先回牡丹江報告,這樣快馬也得四五天,等共軍大部隊趕來至少也得七八天,因此休整上一星期還來得及。
在休整中,匪首們深感他那些沒有馬的步匪在雪地上是一大累贅,行動起來一掉隊就會被共軍一口一口的零碎吃掉。
丟掉吧,又捨不得這將佔一半的實力。
他們又感到過去五個人一連的建制太不管用,既不能獨擋一面,頭緒又亂。於是便決定把現在的二百三十幾名匪徒,除了司令部的文武官員護兵馬弁之外,其餘的二百人編成二十個連,每十人一連,又好管轄,又可以獨立作戰。
可是編好後又有八個連沒有馬,這個難題卻引起匪首們一番思慮,他們想:“掠綏芬大甸子的民馬吧,又不太好,對己不利,自古道:”老鷹不打窩邊食。‘何況大甸子這個唯一的基地呢。“匪首們思來慮去,無計可施,因此馬希山還是決定:”窩邊食也得吃!何況大甸子這個窩,已是保不住了的。“
於是把綏芬大甸子所有老百姓的馬匹,全部給搶來,沒有鞍子的,捆上床棉被,弄個繩釦作馬鐙。整個綏芬大甸子搶足了八十多匹好耕馬,匪徒的陣營足壯了。有的窮苦人,愛牲口如命,為了拒絕搶奪,被打死了三四個。
在整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