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走動了,而且這條暗巷又沒有路燈,每次走過的時候展超都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展超膽子很大,又是個警察,自然不會害怕走夜路,可是黑的地方會隱藏危險,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識。展超是一個警察,職業的敏感讓他在進入每一個空間的時候都會本能地留意那些潛在的危險。
就在他剛剛拐入這條暗巷的時候,突然發覺巷子的盡頭有幾個黑影閃過。展超眉頭一皺,只是眨眼之間那些黑影就消失了,他微微一愣,加快腳步跑了過去,走到剛才黑影閃過的地方仔細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光線極其昏暗,但是即使是在微弱的光線下,展超也可以一眼看清,那個黑影是一個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展昭心下大震,急忙蹲下身子檢視那人的情況。他將手放到男人的鼻子底下,一陣微弱的氣息讓展超的心稍微安定了幾分,還好,還有氣。確定了躺在地上的是個活人以後,展超開始小心翼翼地翻動那人的身體,可能是因為受傷過重,那人對展超的動作毫無反應,連一絲j□j聲也沒有發出。展超翻過那人的臉,定睛一看,剎那間就呆住了。
這是——
“白玉堂!”展超低喊一聲,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再看,果然是白玉堂!
難怪展超以為自己眼花,雖然這個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人的確是白玉堂,但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連白玉堂的那些兄弟恐怕也認不出這個人就是他們玉樹臨風,桀驁不馴的五弟。
在他年輕英俊的臉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傷痕,傷痕從左邊的側臉斜著滑過,擦破了面板,血肉翻出,十分駭人。展超認識這種傷痕,他在表哥的身上看到過很多類似的痕跡,這是鞭子抽出來的鞭傷,而且傷口並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現在已經有了化膿惡化的跡象。這傷在臉上,十分陰損,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很可能就這麼毀容了。展超皺緊了眉頭,將白玉堂的身體小心翻動,在他的後背上又發現了更加嚴重的鞭傷,這種傷痕,看上去就好像是受了鞭刑。
鞭刑?誰會對白玉堂實施鞭刑呢?難道是孔雀眼?展超心裡很亂,沒時間仔細思考這裡面的原由,他只能用快的速度將白玉堂帶回自己的宿舍,給他好好處理一下這些就快要惡化的傷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當白玉堂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傷口因為被摔在地上的衝擊而再次裂開,流血的感覺已經習慣了,痛到麻木以後,再大一點的痛已經無法造成更多的感覺。失血過多讓他的意識模糊,在迷迷糊糊之間,他感到自己被一個人背在了身上,然後是快速地奔跑,之後他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張床上。這張床並不柔軟,卻非常熟悉,記憶中他曾經躺過一張類似的床,也是這樣硬邦邦,卻非常溫暖,他以為,他一輩子也沒有那個福氣再感受一次相同的溫暖了。
是誰把他帶來這裡?是臨死之前滿足他最後一個願望的天使嗎?白玉堂想笑,想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就在他扯動嘴角的時候才發覺,他已經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後來,背後傳來了剪刀剪開衣服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劇痛,卻不是那種想要要他命的痛,而是有人在為他處理傷口。那個人的動作很熟練,也很輕柔,彷彿害怕弄疼他一樣。白玉堂很想開口告訴那個人,不必這麼細心,他其實已經感覺不到痛了,這種程度的動作,他完全承受得住。
白玉堂受傷太重,展超療傷的過程也非常漫長,最後他把家裡藥箱中所有的藥膏紗布都用光了,中間還出門補充了一次藥品,前前後後折騰了快一個多小時才把白玉堂背上的傷口都包紮好。等到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以後,展超長長舒了一口氣,往白玉堂臉上看了一眼,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展超心裡一緊,急忙用毛巾替他小心翼翼地把汗擦乾。
毛巾在臉上滑動的感覺讓白玉堂模糊的意識稍微清醒了幾分,他微微張開嘴,發出了幾聲細碎的j□j。展超眉頭一皺,俯下身將耳朵貼在白玉堂的唇邊,一陣嘆息一樣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展超——展超——”
展超眉頭一皺,仔細端詳了幾眼白玉堂的狀態,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答道,“白玉堂,我就是展超,我在這裡,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展超,展超!”白玉堂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突然掙扎起來,雙手胡亂地揮動想要捕捉住夢裡的那個人!
展超看到他這樣,心裡更加難受,急忙抓住了白玉堂胡亂揮動的手,緊緊握住,不讓他再亂動。白玉堂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