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通的玄霄手上,他最厭惡的便是
販賣走私毒品的行當,積怨已久下更是不能放過,任上面施加的壓力有多大,依然頂著風口甚至擅自行動,最終的結果便是這批貨全葬的一點不剩,線上連著的大頭也統統被抓了乾淨,若不是高層出來壓住,恐怕媒體早已把港內的某家族也給捅出來了。
玄霄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把兩邊都給得罪了,可是他從來也都不是那種會屈服於威脅與未到的災難的人,而作為全家只有一個人的他並不擔心會有多嚴重的後果,至多這條命賠上罷了。
“特警已在全力營救中,援救玄警官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有結果的事,你吼再大聲又有什麼用,難道我們都不急嗎?若是這警局人人都像你一樣,那維持市民生活秩序安定還要不要做了!你看看你肩上的警徽,要不要對得起它。”
壓抑著焦躁情緒的聲音一如往日的威嚴冷靜,局長太清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副局長青陽,又掃了一下雙拳緊攥的青年警察,眼中浮出深不見底的密流,湧動出獨屬於高坐食物鏈金字塔頂端的暗潮。
這些話糊弄外行人還差不多,雲天青暗自冷笑,師兄已經被劫走一天一夜了,特警什麼時候救援行動如此遲緩過,又有哪國的救援人質行動不是必須在數個小時之內便完成,若是往常都是拖到這麼晚,那些納稅人早就用憤怒把警局給沖垮了。這豈不是擺明了……
又有誰不知道那家族行事的極端與殘酷手段,向來睚眥必報,不肯吃到一點的虧,這原則早已根深蒂固,任誰都撼不動,說是黑道第一也不為過。
即便那些人的勢力之大連警局與政府高層都能滲入,即便他們那般急著報復和立威,難道一名無故警察的性命就該活活被犧牲嗎?說什麼大局為重,什麼只能等合適時機,全部都只是藉口罷了。
要怎麼樣對待一個普通而沒有背景的警察,就算是高階警司,也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青年雙眼漸漸變得赤紅,手指深深扎進掌心,彷彿自牙縫中擠出來幾個破碎的音節,叫著一個人的名字,痛徹心扉。
☆、04
光線在這裡被切割成妖異的繚亂,不斷以各種角度射在牆壁地面天花板,以及瘋狂舞動著的人群上。
說是舞動,其實並不盡然,大多數人只是忘乎所以的隨著似乎是想把耳膜捅出一個洞來的電子音樂扭動身體,各種顏色的頭髮在空氣中糾纏成在陰暗水底生長的綠藻,長長浮動著。
桌上酒杯中的液體層次分明,橙黃碧綠桃紅暗紫,是調好的上等雞尾酒,將狂亂的人群映照的更加扭曲,而因為某種□被大多數人所熟知的鮮紅酒液冰涼滑膩,在喉嚨處盤旋又向下爬去。
這種由伏特加、番茄汁、檸檬片、芹菜根混合而成的酒叫做血腥瑪麗,不管喝起來滋味如何,那背後的傳說總是不會令人失望。
火熱的眼神在空氣中像激射的子彈般四面八方的穿梭著,挑逗的不是視覺,而是所有感官都被調動,來陷入這一場□的盛宴。
這個世界因為真實而醜陋,所以我選擇虛幻的愉悅,不要指責我的放縱,當我們裸裎相見,看你能在我的邀請下堅持到多長時間。
越過被昏暗又凌亂的燈光所籠罩的人群,光怪陸離中讓我們向深處走去。
狹長的走廊成功的給人以不舒服的逼仄,彷彿正走在通向某種怪獸的巨胃的食道上,只是沒有被撕咬成血肉模糊而已。
一直向前走,在垂直的角度轉向左邊,然後再轉向右邊,粗心些的話並不會發現走道在緩慢的向下傾斜,不知不覺中已走進更深的地下,而牆壁上會滲漏出暗黃色的液體,不要觸控,因為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會有著腐蝕靈魂的甜美毒性。
歡迎來到地下狂歡之地的地下室。
臨著走廊的某扇門被開啟,有些生鏽的轉軸處吱呀做響,有些牙酸的乾澀真是差勁,不過來到這裡沒人會在意這些。因為在這裡人與人只有兩種關係,獵與被獵。
獵物會無助的看著自己被宰割,而猛獸會用它冰冷尖銳的獠牙刺穿每一寸面板,感受那甘美的腥甜。
所以哪怕環境再差點呢,也是沒人介意的,對不對。
玄霄在這樣的環境下清醒過來時,全身像是斷裂的疼痛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了神智,意識到這不怎麼讓人欣慰的情況。
他看向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痕跡,只有在突逢的槍戰時被車子爆炸的氣流推出十幾米時在地上蹭出的血痕,以及撞出的淤青。
以他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