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遙懷裡,一副舒服的表情:“不如……找個地方一起休息……”
“什麼意思?”殷世遙狐疑地問。
“一起睡覺……”南宮楚說。
“你……你別再說話行不行?”殷世遙發現拿這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身上血流得止不住,還在想著睡覺。
“世遙……這是去哪?”南宮楚忽然詫異地回過頭。
“玄清觀。”殷世遙說。
“笨蛋,快停下!”南宮楚掙了一下,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殷世遙稍稍用力,牢牢抱住了南宮楚:“別再動!”
“你不能去,那裡都是……”
“都是你們的人,我知道!但他們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世遙,除非你……跟我們一起……”
為什麼你就不能跟我一起?楚,我只認識你,不認識那些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也不想認識。這些話,殷世遙覺得說了也沒有用,南宮楚對王閣領說過的話猶在耳邊—人各有志,難以強求。
“等你的傷好了再說。”殷世遙找了個藉口,結束了又要浮出水面的矛盾。
看著殷世遙身上濺滿了血的暗衛裝束,玄清觀的人如臨大敵,幾十把長劍迎了上來,不過一看清南宮楚的臉,劍頓時放下了。
“人是你救的,還是你傷的?”
問話的是玄清觀的住持顧長風,寬袍大袖,有幾分仙風道骨。
“別廢話,快看看他的傷!”殷世遙實在不想囉嗦,修道的人竟然也這麼迂腐,分不清眼前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
顧長風重新打量了殷世遙一眼,立刻道:“進來說話!”
話並沒有說幾句,都是圍繞著南宮楚的傷勢,還沒到玄清觀的時候南宮楚就睡著了,到此時也沒有醒來。
傷有好幾處,背上肩上還有腿上,殷世遙難過地想著楚怎麼那麼能撐,腿上幾乎被刺穿,還一直站得筆直。
“失血過多才會昏迷。”顧長風說。
失血過多能恢復,殷世遙略略鬆了口氣:“好了會留下痕跡嗎?”
楚的身體那麼完美漂亮,不該再有任何傷疤。
“和你肩上的一樣,時間長了就看不出來。”
這個道士很厲害,竟然能發現自己肩上的傷,殷世遙本能地盯了對方一眼。
“不過他背上的傷很麻煩。”顧長風說。
“怎麼?”
“兩根骨頭被砍斷了。”
殷世遙心裡頓時砰砰亂跳,跳得發疼,難怪楚一直靠著自己,身子那麼軟。
“斷了可以接!”
顧長風嘆了口氣:“接不上,斷的不是一個地方,只能取出來,可是取出來後沒辦法再站直,坐也不行。”
☆、第 36 章
楚以後不能再站直?也不能坐?只能躺著?好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罪?
“凡事太盡,緣份必定早盡,所謂天妒紅顏,大概就是如此吧!”顧長風慨嘆著說。
上天容不下楚這樣完美的人嗎?天意大概也不過如此!殷世遙忽然冷冷地笑了:“如果斷的只是一根呢?”
“能接上的話影響不大,但因為多處斷裂,已經沒辦法接了。”
“我給他!”殷世遙說。
“你?”顧長風愕然抬頭,“殷大人,你真的願意?”
殷世遙笑了,原來自己能用這樣的方式留在楚的身體裡,一生一世,骨血相連!
顧長風說:“殷大人,既然你能來玄清觀,想必也知道了我們是什麼人,就算你為他付出任何代價,但只要你還是朝廷的人,我們就不會放你走。”
撕心裂肺的痛,這一生從未經歷過,如注的鮮血和冷汗浸溼了身下幾層被褥,殷世遙硬咬緊了牙沒吭一聲,想起楚也忍受著同樣的痛苦,心裡頓時揪成一團,恨不得自己一個人受了兩個人的罪。
少了一根骨頭,初初覺得有些無力,但一想到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已經和楚牢牢結合在一起,殷世遙頓時覺得滿心歡喜,彷彿比以前還要充滿力量。
顧長風說:“難怪他昏迷的時候總念著你的名字,那麼多的忘川水最終還是失去了效用,原來他遇到了值得的人。”
“是你救了他?”殷世遙問。
“是,給他喝忘川水的人也是我。”
一提起忘川水殷世遙就有殺人的衝動,但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精湛的醫術,南宮楚也許早已不在人世,救命之恩,難以泯滅,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