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可畏,家醜亦不可外揚。於是我那孃家為避免風波,花了許多力氣才將事情瞞住。但這多少年過去,我還是記憶猶新。心兒是你我骨肉,我斷然不能讓女兒往那個人手裡送,不然將來必是一場冤孽……”崔桓聽妻子詳細說了緣故,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將原先的念頭打消。他親自去找了陳由,將拒絕之事委婉說了。陳由問是何緣故,崔桓也只說高攀不起。待再要勸說,卻是沒有一點回旋餘地。
此事傳到孟清耳邊,他便也明白自己陳年往事作祟。夜華請示是否要繼續旁敲側擊,孟清擺了擺手,就此將收義女之事作罷。夜華卻有不甘,一路找來陳記草藥園。所幸初七仍舊在此做學徒,他倒有了主意……
教習
20初七沒從草藥園裡離開實在是家中生計所迫。蓮葉被辭退回來,將來便沒了著落,要再找事做也是要些時候,於是也乾脆來幫手農活。蓮子更不要說,也是閒置在家。兩個女兒已是前途莫測,崔氏夫婦知道自己不能太過硬氣,多少要保住小女兒的將來,便也就沒有讓她辭工回來。
夜華由此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他抽了個適當的時間,騎著他的紅楓便去了草藥園裡找初七。當時,初七正在曬牡丹花幹,沒防來了夜華這個不速之客,不禁好奇。夜華一見面便道:“小不點,最近還好嗎?”初七迎上去點頭,心裡有了點期待,是不是孟清又來見她。可夜華卻說:“今日郎君沒來,只是我來看你。是不是有點失望?”初七笑著搖頭,回頭跑去給夜華倒水搬凳子。夜華坐下接了水杯,卻沒動,先將這次來意對她說了。他的來意很簡單,便是正式教習初七禮樂,不讓她再發生隨意咬人之事。
初七聽了,說:“可,做,學徒,不能,分心!”“這我已經跟這裡的福伯說了。他說可以讓你每日抽出兩個時辰來來跟我學。這也是我家郎君的意思。他這樣的人物,你若不學好一點,是不能與他見面的,你懂嗎?”初七被唬住了,連忙點頭。夜華得意地笑了笑,說:“還有件事,你那個姓曹的朋友已經救出來了,現在也安排了個活給他,不用再待在宋府了。這下你欠我家郎君的人情可就很大了。如果將來你有了出息,可要知道回報,知道嗎?”夜華如此輕描淡寫地帶過此事,主要也是不想讓初七知道內情太多。跟那個滿臉暗斑牙齒稀疏的宋老頭談條件,他一張口就要了一座金山。夜華一時覺得價錢太貴,派了人嚇了嚇他。等到宋明發覺自己珍愛的幾匹良駒的頭滴著血,像肉店裡的招牌一樣掛在了他寢室門前時便病倒了三日,最後便也同意放人了。初七斷然不能猜到其中有如此原委,只記得夜華暗示欠下恩情一句,便馬上道:“我,知道!”
“就憑你現在說話的樣子,首先要從教你怎麼說話開始。YUEDUWu。com 閱讀 屋即時更新!”初七嚥了口唾沫,突然覺得一段艱苦的日子再次降臨了。實際上,夜華確實是個嚴師,甚至比顏徵更甚。他讓初七從此開始稱呼他為老師,自稱為學生,見面需恭敬行禮,進退坐臥均要開口稟報。初七一一應承,不敢忤逆。夜華授課之初,第一要緊便是教習初七儀態,讓她頭頂厚書練習站姿坐姿。她若是學不好,便也會受一頓打。夜華只打她的小腿,也不打得很重,但教訓的話每一句都能令初七難過到心裡。因而她亦不敢對學習有所怠慢。崔家皆不知初七每日去草藥園還有這番(炫)經(書)歷(網),只感覺她說話做事漸漸改變,愈來愈有譜了,均是高興。等到夜華好不容易從儀態轉入了授字課程,將一本論語》一本道德經》讓初七識得熟記,這入門之課便就有了點眉目。初七由此學習藥理也輕鬆了些,不禁有些暗暗自喜。
夜華對這個學生還算滿意。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天文曆法,普通人能夠領會一二已算不錯,初七一教就能舉一反三,可謂天賦頗高。不過夜華也有憂心的時候,比如初七對巫醫星佔過於著迷,正經的仕途經濟反而趣味索然,這不能說是件好事。夜華對她道:“山海經》淮南子》等書,你略知大概即可,不可多看。遠古之事不可深究,現今之理才是正途。至於玄學八卦,巫蠱相法你更不可觸及,稍有不慎,便有引火**之險。記住了嗎?”初七點了頭,卻依舊樂此不疲。平日跟著下地幹活,她便趁著無事之時塗塗畫畫,煞有介事。蓮子見了好奇,便問道:“你都在鼓搗些什麼?”初七指著地上畫的方西,答道:“這是二十八宿,這是十二星次,還有天干地支和六十四卦……”蓮子竟是沒多少能聽得懂的,又指著一堆畫像,問道:“那你畫的這些醜八怪一樣的畫又是什麼?”“哦,那是猰貐,有龍的頭,那是鑿齒,牙齒有三尺長,這是九嬰,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