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提醒人家一下,明知道我笨嘛……”
“不要再自言自語,大家都在看你了。”沙越雋正在“提醒”她。
“人家哪有在自言自語,你們明明……”沙悅寶突然閉上嘴,想起了兩人使的隱身巫法。
沙越雋投以無奈的眼光,她可是笨得無可救藥,要她們隱形並結起女巫的結界是一件多麼輕易的事,而她竟可以忘個精光。
就是這樣的個性叫人放不下心,非要來從旁協助,不然她肯定會成為頭一個死因不明的笨女巫。
“嗯哼!你最好安分地別動嘴皮,精神病院離這裡相當近,比地獄來得近。”
“我……”沙悅寶用應徵的通知函覆住下半部臉,“我一定不會錄取的啦!”
“我們沒指望你錄取。”除非老天不長眼讓她誤打誤撞。
那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慧星撞地球的機率尚可期望些。
“嘎?”有點想逃的沙悅寶在電梯口遲疑了腳步。
“寶寶,你擋路了。”
喔!擋路,她下意識地往前跨一步……咦?
“夕夢,你好壞心喔!故意騙我。”討厭啦,她怎麼呆呆地走進電梯。
雖然沒有人去按鈕,可是電梯門也自動地開啟、闔上,依正常速度往上攀升。
好在這座電梯裡只有她們姐妹三人,若是有外人瞧見不奪電梯門而出才怪。
“有嗎?是你笨的緣故吧!”沙夕夢嘴上罵著,眼底盡是微淡的笑意。
沙悅寶沮喪地扯扯及膝窄裙,“我現在把通知函撕掉來不來得及?”
沙夕夢和沙越雋相視一笑,愉快的回道:“不行!”
“你們好殘忍喔!這樣凌虐自己的姐妹,我的腳都在發抖了。”好可怕,就像在走地獄通道。進無門,退無路,卡死在黑暗中,怪恐怖的。
“你未來的上司更難相處,而且……是電梯到了,與你的腳無關。”她不會有此“榮幸”與人稱“惡魔之子”的上官鋒有太多交集。
當初不看好博兒和寶寶,主要是她們要面對的,一個乃是企業界中脾氣最爆烈的總經理沈勁,動不動就以粗暴吼聲和行為嚇哭女秘書,沒人待得住,任職最長的一任秘書是三十幾天右五個小時後辭職。
另一個不相上下的“偉人”則是長虹集團的總裁上官鋒,其個性陰狠冷酷,字典裡從無饒恕和寬待,不許員工有一絲差錯或違抗,連家人都不曾獲得他一句略帶溫度的問候語。
心狠手辣、趕盡殺絕是他的一貫作風,絕不給人翻身的機會。篤信斬草必除根的名言,至今尚無人能與他對視而不心生寒意。
他是名副其實的惡魔之子,以有形的力量吸乾失敗者的精血,再予以摧毀肉體,使之不復為敵,令人畏懼。
在他面前,寶寶純潔得像個有白羽翅的小女巫,一口恐怕填不滿他的牙縫。
所以,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是產生不了共鳴的,他們只是錯身的過客罷了,不會為彼此的生命留下任何顏色。
應該不會。
幃幕玻璃的冷光寒冽凍人,猶如位處於高樓頂端的冷峻男子,目光森然地盯著一干微微打顫的屬下,冷肅地吞吐雲霧。
他吐出薄薄的白茫使人倉惶不已,人人自危地垂下頭不敢直視,呼吸輕得幾近窒息。
在王者之前,他們只有卑微。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高階的褚紅大理石上竟有溼意,那是屬下們額側的汗滴凝聚而成,可見其緊張程度多叫人驚心。
“我要你們何用?”一句輕淡的話語隨著白霧揚起,所有人為之一慄地更加慚愧,不發一語地等著懲罰。
錯就是錯,容不得任何的託同。
“此時再來怪罪他們也無濟於事,是你太過於自信所造成。”唯一敢在老虎口持虎鬚的男子正一臉不贊同地為上官鋒包紮著,身上的白袍說明了他的身分—— 一位外科醫生。
夜夙的眉頭彷彿打了十五個死結,盡本分地做著十年來的一貫工作,即使有諸多怨言也硬梗著,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增加自己的負擔。
好病人會聽勸,但他……唉!不提也罷。
已經數不清為他醫治多少個傷口,打從他以上官家的繼承人身分進入排外、嚴苛的上官世家,身上的傷就不斷地出現,從無一日例外。有的是他自己挑起,有的是欲除他而後快的旁支親屬,上官家的產業大叫人眼紅,除去一、兩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夜夙走入醫界是為了上官鋒,就怕他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