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鑼鼓聲響動,又有善於演奏樂器的伶人在旁助興,這樣的熱鬧,確實只有在市井中才能見到了。
季念然吃了幾樣點心填飽了肚子——這家茶樓的廚子手藝確實可圈可點,尤其那樣糯米燒麥做得很合季念然胃口。吃飽喝足,季念然又惦記著街上的花燈,就祈求地看著秦雪歌,“咱們下去看花燈吧,一直坐在茶樓裡,和在家裡也沒什麼區別了。”
秦雪歌自然也由得她,原本過來就是順路的事——之前他們早就商定好了計策,卻不是在今日完成,這也算是陰差陽錯、順勢而為了。完成了差事,又填飽了肚子,自然沒有了繼續留在這家茶樓的道理。
幾人魚貫下樓,純鈞付了銀子,又護衛在主人身旁。附近幾條街巷內都掛滿了花燈,各式各樣,季念然怕被人群擠散,緊緊挽住秦雪歌的手臂。但是街上游人實在太多,最後秦雪歌索性牽住她的手,純鈞跟在季念然另一邊,另有兩名小廝護著流火跟在後面。
他們隨著人流,走到安湖邊上,河中也漂浮著些隱含吉祥寓意的大型花燈,或蓮花型、或龍鳳型、或孔雀型,更有做成亭臺樓閣、民俗人物式樣的。但是像現代常見的二龍戲珠等樣子卻是沒有。
慢慢步過月牙橋,又進入一條宛如廟會一般的市集,街邊除去花燈外,還有些擺了擺了投壺、射箭等遊戲的攤子,當然更少不了那些猜燈謎的。
季念然挨家看過,又同秦雪歌合力猜出了幾隻燈謎,換了兩個花燈——製作得倒不一定精巧,卻難得的是遊戲的過程,以及猜出燈謎時巨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季念然手中親提了一個,又遞了一個給身後的流火提著,才歡歡喜喜地繼續往前去了。
這一逛,就逛到了將近三更,一行人才又慢慢往回行。等回到將軍府的馬車旁,秦雪威和祁氏也帶著人將將回來,手上自然也提著不少戰利品。季念然和祁氏相視一笑,都覺得同對方親近了不少。
大家上車上馬,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回到將軍府。兩家人一道行了一段,才相互道別,各自回了自家的院子。
這一天就算再興奮,為睡午覺,再逛了將近一整個晚上,季念然也已經有些困了。她揉著眼睛,牽著秦雪歌的袖子,任由他領著自己往院子裡走去。
一路沿著迴廊走到堂屋門口,季念然一進屋,卻見石斛和授衣正坐在兩個小杌子上,在堂屋裡說話。見秦雪歌和季念然進來,兩人都慌忙站起身來。
“今天得了彩頭呢!”季念然把手裡的花燈遞到授衣手裡,又轉頭看著石斛,奇怪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去?”
秦雪歌見她們主僕有話要說,就笑著進了進了東次間,脫下外袍,又踱著步子往淨房去了。季念然神色溫柔地目送他走遠,才回頭看向兩個丫鬟,眼中隱隱透露出催促的意思。
“奶奶。”石斛聲音肅然,季念然這才發現,兩個丫鬟臉上的神色都不大好看,她不禁嚇了一跳,“怎麼,出什麼事了?”
石斛和授衣對視一眼,才吞吞吐吐地道:“奶奶,胡……表姑奶奶來了。”
“什麼?”季念然呆了一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你們剛說,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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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兩個丫鬟細細解釋了一陣; 季念然才明白過來; 她坐在西次間書房的圈椅上; 讓兩個丫鬟也搬來繡墩坐下; “你們說; 胡家表姐找我來了?”這事著實匪夷所思; 她同胡馨月之間不過點頭之交; 更何況,有季家在; 胡馨月就算進京探親,也應該直接到季府去; 無論如何不該來找她。
石斛點了點頭; “奶奶知道; 今兒我只當值到酉時正刻; 到時辰就回家了。沒想到剛剛回家; 春喜嫂子就找了過來,說她下午回來的時候; 見有兩位穿著落魄的女子正蹲坐在我家院門口的石墩上; 她一時好奇問了兩句,那兩人說是過來找奶奶的陪房的。”
她吞嚥了一口唾沫,“春喜嫂子聽了也拿不定主意; 但是那條巷子裡來往的人也多,都是這府裡有頭有臉的人家呢!她不敢把人扔在那兒,就請回了自己家裡。沒想到春喜隔著窗戶看見,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季念然還是有些迷糊; 但是這裡的事她卻是聽懂了的,“春喜在季家當差的時候應該見過胡家表姐兩次吧?認出來也不……”她還沒說完,就見石斛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