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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洗白白,有好事。

中國人,總有一些基本的道德觀念,趙曙這種情況,與民間過繼子嗣是一回事。大戶人家沒有兒子繼承家業,過繼了堂兄弟的一個兒子到門下來繼承家業。這個過繼之子,總不能把家業一繼承了之後,立馬就說這家業本就是他親生父親的,不是他繼父傳給他的,這道理嘛,多少有些不對勁,族譜也不可能這麼記錄。

“怎麼?道堅,朕準備把宗蘭封為公主,你便是駙馬。宗蘭之父,也是我父,該是什麼身份?”趙曙吐著酒氣說道,腳步都停了。

喝醉酒的人,真的麻煩。這是甘奇心中所想。

甘奇腦子轉了轉,隨意說道:“父母之尊,曰考妣,岳父大人,當是皇考。陛下以為如何?”

“皇考?”趙曙忽然好想清醒了一些,作了個思索模樣。又問:“那先皇呢?”

“先皇諡號早有,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廟號仁宗。先皇自然是皇帝,不過先皇為陛下之皇伯,如何?”甘奇答道。

甘奇這就有些偷奸耍滑了,其實如趙曙這般得皇位的人,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甚至那些篡位或者加封皇帝的人,也不少。把自己的父親封為皇帝,也是正常操作。特別是封自己母親為皇后太后之類的事情,死的也加封,更是多如牛毛。

趙曙內心之中,並不是想要這種,他是有更多想法的。

“道堅,你這……非朕之意也。”趙曙抬步踉蹌繼續往前走,多少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甘奇豈能不懂這些?頭一低,不言。

甘奇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要當駙馬的事情了,這真不是一個好苗頭。

繼續往前走,過晨暉門就真的是後宮了,甘奇準備卻步,但是皇帝依舊摟著他的肩膀往前走,口中忽然又道:“道堅,你立下如此大功,準備要朕怎麼賞賜你?”

這話聽得甘奇心中一涼,不是驚,是涼。這種事情怎麼能這麼直接問當事人呢?哪怕朝廷還沒有定奪,也不該來問當事人。

一旦問了當事人,甘奇作為當事人,便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免往試探的方向去想。

甘奇雖然不知道其實封賞之事已經有了定奪,但是誰又能知道不是試探呢?

甘奇唯有答道:“陛下,封賞之事臣也未曾想過,而今臣不過二十四歲,已然身居相公之位,早已是位高權重,臣也心滿意足了,而且還有惶恐在其中,生怕不能勝任這般要職。陛下也不必為封賞之事過於憂心,已然是樞密使,天下之人只會羨慕臣能得陛下如此皇恩。”

“不行不行,樞密使是得燕雲的時候封賞的,而今道堅你又幾番打退遼國百萬大軍,立功就得封賞。”趙曙說道,顯得心中仁義無雙,毫無芥蒂,更無對甘奇的任何防備,恩寵有加。

“陛下,當著不必了,臣還年輕著呢,來日方長。”甘奇倒不是矯情,而是真覺得無所謂了,掌了樞密院,已然是朝堂巨擘了,那首相什麼的,暫時沒有必要再去多想。如果甘奇真的二十四歲居首相,那才是眾矢之的,卻還全無根基。

根基這種東西,是經營出來的,在成為眾矢之的之前,甘奇還需要一段時間,待得那一日,甘奇自然而然就會走上去,那個時候的甘奇,才真正能掌控得住朝廷。

“誒,不行,有功豈能不賞?這樣,朕給你封妻廕子,如何?宗蘭封公主,呦呦封郡主,將來你生了兒子,出生那一日起,便是國公。如此道堅你可滿意?”趙曙笑著看向甘奇。

甘奇在這一刻,甚至懷疑皇帝是不是真醉了?是醉說醉話?還是假醉試探?還是真的一片真心真誠?

有時候,彷彿許多事情的變化,都在一瞬間。

就如此時甘奇與趙曙之間關係的變化,似乎就在今天這頓酒,就在喝醉了的這一瞬間。

興許趙曙還覺得自己也在小心顧及著甘奇的感受,藉著酒意說出這些,希望甘奇如果萬一有什麼不爽快的地方,也可以把話說回來,反正喝醉了,這就是藉口。

趙曙也在小心翼翼處理著他與甘奇之間的關係。

但是這種時候,甘奇的感受卻不是這樣的,而是覺得有一種被試探的感覺,即便皇帝喝醉了,依舊還是這種感受。

一旦人與人自家的關係出現了一點變化,就會拉遠兩人的距離,此時甘奇有兩種應對,一個選擇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謝恩。一種是繼續拒絕,謹小慎微。

“陛下,當真不必了,已然連升十級,皇恩浩蕩。若是再有如此厚待,就怕旁人心中多想。臣領了樞密院,便已感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