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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行禮畢,西太后見月香相貌清秀,言語溫婉,雖是小家婦人,還算彬彬有禮,當下便對柳筱閣說道:“咱們這裡正少一個侍候的女子,你的妻子甚合咱的心意,就暫時留著,過了些時再回去不遲。”柳筱閣是何等乖覺的人,見西太后這樣說法,正是求之而不得的事,所以忙跪下謝恩。西太后叫賞了繡絨衣料並古玩等等給柳筱閣。

由此那柳筱閣的妻子月香、女兒小月,都在西太后那裡侍候了。西太后又命賜與小月金鎖鏈一具、金手鐲子一副。原來那金鎖鏈重約四兩光景,內府置備著,是遇到時節或萬壽的時候,專把來賞給一班小格格的。現在優伶的女兒也能得到這種恩賞,不是出於異數嗎?有幾個窮親王的格格還受不著這寵遇哩。

光陰如箭,轉眼又過了幾時。這個時候,軍機大臣榮祿忽然逝世。西太后得知,很是哀悼,即令朝臣議諡號,擬了愨、剛、正、忠四字,呈西太后御覽。西太后便提起硃筆,點了末 一個字,於是諡號定了文忠兩字不提。這時朝中的大臣又紛紛地更動了一番,把兩湖總督張之洞調署軍機大臣,袁世凱擢了直隸總督,總理大臣慶親王奕劻,協辦大學士那桐。又下詔書禁止纏足,實行滿漢通婚。這年忽然安徽兵變,熊成其號臺民黨,鬧了一次風潮,總算撲滅了。但到了五月的中旬,候補道員徐錫麟又鬧起革命來了。

講到這徐錫麟,本是個日本留學生,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卻抱負大志,腦筋裡滿貯著種族革命的思想。他鑑於清政府的腐敗和外夷的侵略,決意想把清政府推翻,重組共和政府。他既存了這般主旨,便在日本長崎地方結識許多同志,末了,就從海外回國宣傳革命。可是,中國因屢鬧革命,捕捉黨人很為嚴厲。徐錫麟見自己是個留學生,一舉一動很受官府的監視,且於力量的一方面已然覺得不足。籌計了一會,覺得非從政界入手不可。但在這個時候,兩手空空,如何能夠行事呢?正在進退兩難的當兒,恰巧逢著了女俠秋瑾,兩人一交談,倒很是投機。當由秋瑾拿出錢來補助徐錫麟去做事。那秋瑾是紹興的世家女兒,也曾在學堂畢業,遊歷過英美日本諸國,為人極有才幹,對於革命思想很是崇拜,交遊的都是責任官吏,所以徐錫麟很得到她一把助力。當下二人商議好了,徐錫麟捐了一個道員,以便在政治上活動;秋瑾自回紹興,組織大通學堂,行她那革命的素志。徐錫麟自捐了道員,竭力在官場中謀幹,居然被他弄到一個路道,投在安徽撫臺恩銘的門下。恩銘和他一談,覺得他確有才華,便已存了錄用之心,後來叫徐錫麟充了練兵的委員。徐錫麟一有了兵權,自然只望那革命的一方面下後。他一邊練兵,一頭約了天津的同志乘機起事。紹興女俠秋瑾也準備響應。不期天不從人願。在舉事的前一天,那天津的黨人因事機不密,給官廳逮捕了。其時的訊息沒有現在的靈通, 因此徐錫麟全不知道。

到了那天,便約安徽撫臺看操,以便刺殺恩銘,乘時起事。

正在這緊要當兒,風聲傳來說安徽將有革命起義,餘黨已在天津就捕。官府得了這個訊息,便下令捕捉徐錫麟。徐錫麟方去進見撫臺恩銘,只聽得撫署外面一片拿革命黨的聲音。此事連恩銘也不知道,忙問外面什麼事鼓譟。徐錫麟已然情虛,見事已弄僵,也不待恩銘下令,就拔出手槍望安撫便擊。恩銘身中兩槍,尚能叫刺客。這時署中文武職員一齊圍將上來,把撫署大門閉上,任徐錫麟有翅膀也休想飛得出去。於是把徐錫麟捉獲,又去捕那些學生軍。可憐那班青年學子寡不敵眾,大半死在槍彈之下了。這裡又將徐錫麟一審,自然是直認不諱。那幾個官員還主張拿徐錫麟開腹剖心,祭奠恩銘。再把徐錫麟生前的信札細細檢查一番,發現了秋瑾約期舉事的電文來,趕忙飛電紹興知府,令密捕秋瑾就地正法。那秋瑾在紹興眼巴巴地望那安徽動作,自己好乘間響應,卻不見有什麼訊息。正在疑惑時,忽聽得安徽革命失敗,到處紛紛傳說,知道事已不成,欲待逃走時,那官兵已把大通學堂圍得水洩不通。秋瑾見不能脫身,也只好束手成擒了。但秋瑾的心上本一點不害怕,以為一些革命的嫌疑,紹興知府是自己的義父,諒一定會幫她洗剔的,所以到了大堂之上,兀是坦然和沒事一樣。誰料人情勢利,那知府高坐堂皇地審起事來。秋瑾一見,便待叫義父;還不曾開口,知府早把臉一沉,放出嚴厲的面孔,將驚堂一拍,大怒起來。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 開賄賂奕劻鬻爵 興賭博小德擺莊

卻說紹興府提審女俠秋瑾,那秋瑾並不畏懼,因和府是她的義父,意為這嫌疑罪名必可設法開脫的。不料知府忽然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