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佐也不想多說什麼,他先是對身後的人說道:“把那兩面旗摘下來。”然後轉過身對北一輝說道,“你跟我們走。”
士兵們迅速推倒“旗杆”,撤下三面旗幟。警察已經一左一右的架住北一輝的手臂,這隊軍人與警察的混合部隊帶著北一輝就開始離開。
學生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萬萬沒想到日本軍隊居然能來這一手,以北一輝以及跟隨他的學生們在地震後的做的事情,就算是被公開表彰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學生們哪裡想得到居然會被如此毫無道理的對待。
對於被軍人和警察抓走,北一輝並沒有反對的想法。從日本政府的角度來看,如果有人突然在災區掛起這樣兩面旗,心情緊張倒是必然的,中國有揭竿而起的成語,日本也有一揆的傳統,災年中只要聚集起足夠的數量,然後再舉起一面旗幟,造反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軍隊對這幾面旗幟如此驚恐,倒也不能說他們是沒事找事。
當學生們上來阻擋軍人的時候,北一輝反倒讓學生們退下。但是這話音沒落,警察已經上來就把為首的幾名學生給抓了起來。“把他們都帶走!”中佐命令道。
學生們一直在救災,根本沒有想著要去反抗日本政府,更不用說此時他們已經大半天沒有吃喝任何東西。面對軍隊的強硬手段,剩下的學生們都退讓了。眼睜睜看著軍人和警察把北一輝以及一些學生給抓走了。
在世界範圍內,日本軍隊這麼做絕對不算有問題,甚至不能稱為存在道德問題。別說在1923年,就算是21世紀,除了中國軍隊之外的各國軍隊的本職工作之一就是鎮壓本國群眾。陳克對人民軍隊的道德水平有著如此的自信,以至於幹校政治教育中就明確指出過這點,“軍隊是國家暴力機構中最暴力的一個單位,所以中國軍隊作為人民軍隊,作為黨領導的軍隊,必須擁有比普通人民群眾更高的道德標準。我們必須做到這點,因為社會主義制度本身的確比其他制度更加優越。我們有足夠的政治眼光,以及政治能力來建立一支真正的人民軍隊。”
學過這些之後,北一輝並不認為自己遭到軍隊粗暴對待有任何問題,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北一輝甚至心中生出一種陰暗的歡喜。如果他沒有被帶走的話,接下來就得面對這麼多災民往下的安排。北一輝現在所處的並非中國,而是是日本。他沒有能力承擔接下來的沉重責任。單純從北一輝的利益來說,在黔驢技窮的時候,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在犯錯之前被抓走反倒是大好事。將來對北一輝的所有能力方面的指責都失去了基礎。大家所看到的,是北一輝盡了所有力量為災民做的一切。
所以北一輝不反抗不對抗,乖乖的跟著軍人與警察走了,採取這樣的方式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害。
被帶到附近警察局的路上,北一輝看到街上出現不少軍人與警察。他們看到從廢墟里面出來的人就開始盤查。其態度的兇猛遠比抓北一輝的軍人與警察要粗暴的多。因為北一輝不反抗不辯解,警察把北一輝帶出災民人群之後就只是監視著北一輝,不讓他私下跑掉。但是已經不再左右架住北一輝。
而街上盤查那些可疑者的警察與軍人,一旦發現可疑者身上有貴重的物品,特別是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就拿起來在鼻子下面聞。聞到有異味,則不由分說就將可疑者按倒在地,就地處死。或者是被一槍打死,或者是被刺刀戳死,有些性子暴躁的軍人直接用軍刀把盜竊嫌疑犯砍了腦袋。日本的暴力機關已經行動起來,正在以高壓手段來鎮壓東京災區的任何異動。
原本跟在北一輝身後的學生還試圖辯解,看到這殘酷的殺戮場面之後,也乖乖的閉上了嘴。
一行人被帶到附近的警局之後,就看到這裡已經先帶來不少人,為首的中佐看著警察局裡面滿滿關著的人,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都是被抓的盜竊犯。”有人回報道。
中佐登時大怒,“這些人還用關起來麼?統統拖出去斬首。腦袋掛起來,寫上他們是盜竊犯的標語。”
看下面的人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模樣,中佐上去就給了面前的部下兩耳光。然後怒吼道:“八嘎!你們現在就去把這些混蛋都給處理掉!”
見中佐眼中露出了吃人一般的表情,他面前的部下立刻去執行中佐的命令了。中佐看著部下開始把那些盜竊犯們拖去外面,聽到外面響起槍聲後,才餘怒未消的帶著北一輝等人進了警察局。
處決速度很快,一個小時之內,警察局的牢房就變得空空蕩蕩。而中佐對北一輝等人的問詢也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