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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一輝醒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陰暗的天空中有秋老虎本該有的熱氣,還有被風帶來的附近火場的熱氣,當然,空氣中還有聚集在墾殖大學附近不知有多少災民們排洩物的氣味。
這些對北一輝都不再重要,他站起身來,看到的是不知道多少災民覆蓋的一片地區。如此多的人以墾殖大學操場為中心彷彿無限的展開,讓北一輝感到一陣陣後怕。
昨天晚上時候,北一輝好不容易想起發動群眾,他和學生們連拉帶拽的向已經在墾殖大學停留的災民一起高喊不要擁擠,而且親自帶人舉著火把讓災民們就地安置。北一輝他們已經筋疲力竭,經過一下午恐慌經歷的災民們也同樣精疲力竭,所以遇到大隊人過來吆喝前面已經都是人,不要向前再走,災民們也都順從的服從了命令。
北一輝他們一面攔阻災民不要亂走,同時命令已經在墾殖大學裡面安住神的災民們找木料生火,路燈早就無法使用,一堆堆篝火好歹照亮了墾殖大學附近。災民們也不是傻瓜,終於看清前面的確是人山人海,就在北一輝擴大的隊伍安排下,在更遠的周圍停駐下來。
忙活到了深夜,總算是避免了黑夜中災民亂跑可能引發的大規模踩踏事件。北一輝的體力已經幾乎徹底耗盡。他讓學生們分組維持秩序,自己本想坐下歇歇,結果只是頭一歪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此時看著昏暗天空下無數的災民,北一輝心中感覺一陣輕鬆,接著就感到一種恐慌。在中國,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並不罕見,整個中國這些年都在進行大規模建設,特別是水利設施建設中,萬人水利大會戰,十萬人水利大會戰並不罕見。幾萬人,十幾萬人一起臨時休息的營地也是如此無邊無際。
但是!那些營地背後有大量的糧食,以及強有力的社會管理體系,營地中天亮前肯定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著大家起來之後馬上吃飯。東京災民組成的這麼一個臨時聚集地中什麼都沒有,有些小孩子一早就被餓醒,開始哭哭啼啼。不時還有餘震發生,地面的震動雖然讓很多人感到驚恐,不過餘震很快就過去了。昨天下午開始,東京已經餘震不斷,此時的災民早已經開始習慣,所以並沒有引發什麼騷亂。
就在北一輝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的時候,只見一小隊日本軍人和警察混合成的隊伍出現在人群自發空出的“通道”上。那也談不上是通道,僅僅是因為實在不適合人類休息,由災民很自然避開的一些地區練成的那麼幾塊地方。
這些人的目標看來很明顯,他們直奔這大片災民的中心,也就是北一輝命令豎起的三面旗子這裡。原先這三面旗子距離並不算近,原本是北一輝用來區分災民型別而設立的。然而大量災民聚集過來之後,這三面旗子早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若是從極遠處看過來的話,就見災民組成的汪洋大海中,倔強的立著三面靠在一起的旗幟。這三面旗幟是如此醒目,如此高高在上,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以災民看來,那些穿軍裝的,穿警察衣服的人也是極為醒目的。他們代表的是政府的力量,這些人有組織的出現,意味著他們背後的日本政府並沒有崩潰。當這支混合軍隊向災民中行進的時候,日本災民紛紛起身給他們讓路。在這些軍人經過之後,日本災民紛紛起身等著看軍人與警察們到底會說什麼。
當這隊軍人終於到了旗幟下面的時候,北一輝注意到大量災民已經站起身來,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這些軍人。
軍人們陰沉著臉走到了日本國旗下面才停住,抬頭看著國旗,他們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為首的一位中佐喊道:“誰是這裡的長官?”
聽到這聲喊叫,日本國旗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北一輝身上,已經無需再用語言,軍人與警察的視線也落到了北一輝身上,中佐上下打量了北一輝一下,從北一輝的穿著上根本看不出北一輝的身份,“你就是這裡的長官麼?”中佐的語氣少尉客氣了一些。
“我只是臨時負責墾殖大學秩序的。”北一輝並沒有充大頭。
“是你在這裡立起這幾面旗幟的麼?”中佐問道。
這個問題實在是大出周圍所有人意料之外,然而中佐的問題並沒有因此中止,他語氣陰沉的繼續問道,“你立起軍旗準備做什麼?”
北一輝愣住了,是啊,他準備做什麼?在中國,無論遇到什麼自然災害,只要立起中國的五星紅旗,還有八一軍旗,就能給中國災區群眾不少安定感。所以北一輝情急之下幾乎是本能的命人豎起兩面旗幟。北一輝此時也已經明白,自己的確是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