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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部分

的神色。

看著宋教仁的暴怒,以及胡漢民的滿臉嘲諷。陳克心中微微生出了一點後悔,這麼早與其他政黨鬧翻是不是有點違背“統一戰線”?不過陳克很快就下定了決心,歷史上這幫人的表現只能稱為“豬一樣的隊友”。早點鬧翻根本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同盟會也好,華興會也好,集結的都是地主士紳這些力量,這股力量是陳克的大敵。擺明敵對的立場根本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從更加實際的角度來看,同盟會和華興會甚至連有效動員起地主士紳的能力都沒有。

“諸位還有什麼事情麼?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告退了。”陳克爽朗的說道。

“陳先生,我想參觀一下根據地。可以麼?”北一輝連忙說道。自從得知有其他日本革命青年在人民黨裡頭工作,北一輝就下定決心好好的結交一下。

“這位梅川同志暫時負責諸位的接待工作。和他討論吧。”陳克答道。

宋教仁這次來本不是想和陳克討論政治的,華興會在湖南現在局面很不樂觀,他這次來是向人民黨借錢、借糧、借槍,直接起了這麼大的衝突原不是宋教仁的本意。見陳克已經有送客的架勢,宋教仁心裡頭大為後悔。轉頭一看胡漢民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宋教仁突然生出極大的疑惑,胡漢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陳克的政治主張,故意挑撥雙方在根本政治立場上的衝突?

在等待陳克的時候,胡漢民一直把話題往陳克反對民主制度上引。宋教仁稍微為陳克辯解一下,胡漢民就著意挑撥,兩人很是爭執了一番。結果宋教仁與陳克一談果然談不攏,而且陳克的態度有如此堅定。現在雙方已經談崩,再談合作根本就沒有基礎。更別說開口向陳克要東西。

宋教仁畢竟是個人物,到了此時他也來不及管那麼多面子上的事情,他喊道:“陳先生請留步。”

滿屋的眾人都瞅著宋教仁。宋教仁已經換了一副非常誠懇的神色,“陳先生,是否採取政黨制,現在滿清未滅,革命尚未成功,那大可以後再談。這次我來是想向陳先生求救的。華興會的同志們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還望人民黨能夠支援革命。”

清末天災頻繁,加上清政府財政崩潰,庚子年東南自保的各省中本該國家支援的水利專案統統停了,本已經頻繁的自然災害立刻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人民黨輕易奪取湖北的基礎就是從1904年開始,湖北始終水災不斷。與湖北毗鄰的湖南也是如此,到了1910年,湖南水災已持續七年,米珠薪桂,饑民遍野,百姓生活處於極端艱難之中。湖南入夏後連日狂風暴雨,加以“朔風凍雪”,造成較罕見的“奇災”,“官堤民垸潰決無算,田宅衝沒,畜產流失,受害甚巨”。

華興會初期能在湖南站住腳,天災造成了大規模的社會混亂起了重要的作用。不過這僅僅是初期而已。華興會奪取了常德後,一度宣稱要拯救湖南父老。隨之而來的滾滾災民直接擊垮了華興會的財政。華興會的支持者提供的糧食物資,用來養活幾百華興會成員還行。面對數萬災民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為了奪取湖南,華興會極力鼓動湖南新軍起義。湖南巡撫岑春蓂在國會開會的時候也請教了不少人。江蘇巡撫王有宏在控制新軍上很有辦法,他成了不少東南諸巡撫競相拜訪的人物。

王有宏認為,新軍起義的原因之一就是沒有認清形勢,新軍普遍認為,推倒了朝廷,局面立刻就會變好。他們完全沒想明白,推翻了朝廷,這些人的軍餉從哪裡來?只要給新軍講清楚這些,並且實實在在的著手維新,新軍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得到了王有宏的真傳,東南諸巡撫回去之後在宣傳方面下了大力氣。湖南巡撫岑春蓂也如此操作,他與軍隊眾人擺事實,講道理,加上充分利用他哥哥岑春煊的名聲,好歹維持住了局面。面對華興會的煽動,新軍沒有起義,湖南群眾生活困難,新軍更不敢輕易丟掉自己的差事。而且人民黨奪取了湖南周邊的湖北與江西之後,雖然壓力極大,但是人民黨總算是專心內政,雖然遇災,卻沒有流民跑來湖南,而且雙方的糧食貿易也已經斷絕。湖南糧價總算是在相對高價的位置上穩定住了。

華興會煽動新軍起義的努力居然敗給了新軍能按時發餉這件事情上,實在是大出宋教仁與黃興領導的華興會意料之外。面對財力枯竭的局面,華興會這種沒有根基的革命黨根本不擅長持久戰。不得已,華興會只好開始在控制區內建立體系,開始收稅。他們一群外來戶,哪裡弄得好這個,於是華興會只能與地方士紳“全面合作”,從革命黨迅速轉型為士紳利益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