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社會家庭關係。
不得不說,即便是身為人民黨重要幹部的齊會深都沒有好好讀過那章。而一個出身舊制度下的巡捕能夠有理有據的從這書中讀出革命理論來,齊會深真的服氣了。
所以,這次林深河跟著齊會深一起到達了鳳臺縣根據地的時候,還帶著那位小腹開始鼓起的外國女士。陳克對林深河的舉動有點詫異,不過見到了那位女士之後他就有些釋然了。這位女士是義大利人,地中海風情的容貌還是挺東方化的。
陳克問林深河為何不採取墮胎的方式解決問題,林深河非常有宗教常識的答道,這位女士是天主教徒。聽到基於深刻宗教認知的回答,連陳克也不乾脆再提及此事。
然後林深河按照工作對口的原則,分配到了急需用人的警察部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林深河的加入立刻給警察系統注入了新的力量。警察總監戴恩澤知道普通災民的心態,卻不知道怎麼打入災民組織。林深河在這方面的經驗極為豐富。任何災民組織都有其內部的派系。如何與這些派系打交道,是林深河在上海學到的本領之一。戴恩澤負責招收培訓災民出身的警察,林深河則很快就掌握了災民內部的派系關係,而且成功的與這些地下勢力接上了頭。
對於陳克下的任務,“弄清上次騷亂的原因,並且抓出責任人。”林深河傾盡了全力。他一方面把這些派系頭子的子弟安排進預備警察隊伍,已進行收買籠絡。另一方面,不動聲色的進行了深入的盤查。實際工作經驗豐富的林深河對陳克提出的刑偵理論十分讚賞。要盤查,不要直接傻乎乎的詢問責任人,而是要對於看似和這件事無關的細節調查清楚。例如,都是誰先情緒不穩定的,誰先四處亂跑的,總之把行為異常的人挑出來,對這些人進行重點調查,偵破工作就容易的多。
在五六天的辛苦工作之後,朱存水的罪行徹底被掌握。抓捕方案也制定完畢。
朱存水認為在近十萬人裡頭把自己找出來是非常困難的,更不用說在這大家互不認識的災民營地裡頭找出自己來。雖然心裡頭還是惴惴不安,想著還是儘早離開為上。可到了打飯的時候,朱存水依舊拿了個破碗前去打飯。這幾天營地裡頭變化很大,警察數量雖然沒有增加,但是那些災民中召集的“義警”卻多了起來。大家都說,只要當上了“義警”,立刻就能吃飽飯。這個傳言不用專門證實就能看出來,因為這些人的確紅光滿面,雖然還能看出憔悴的痕跡,卻與其他災民大不相同。
看著這些人穿了一身黑衣離隊在災民隊伍中巡邏,朱存水心裡頭一陣大罵。“你們這些吃裡爬外的東西。”可心裡頭罵歸罵,朱存水稍稍低下了頭,避開了視線。好在在自己這邊的“義警”不多,
今天排隊的人還是那麼多,可能是因為警察沒有來,有人開始插隊。甚至插到了朱存水的前頭,若是平日裡,朱存水定然不依不饒,不過現在他最不想的就是惹出事來。倒是其他災民們受不了這個,立刻有人聒噪起來。插隊的人看來也是刺頭,立刻反唇相譏。這麼一鬧,警察們也圍了過來。朱存水下意識的準備躲開警察,卻被人抓住了手臂。朱存水抬頭看向那個找茬的人,也是個衣衫襤褸的普通災民,卻不知為何這個人看著怎麼都不太對頭。就這麼一耽誤,警察已經撲了過來,把包括朱存水在內的那些人給都圍住抓走了。
朱存水心道不好,他著掙扎想脫身。卻突然明白了為何那幾個人看著不對頭,原來除了襤褸的衣服之外,這幾個人的起色卻與“義警”們完全不同。沒等朱存水放聲大叫“警察要殺人了。”那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已經衝上來扼住了朱存水的咽喉,讓他喊不出聲來。警察也非常配合,上了用破布堵住了朱存水的嘴,繩捆索綁的把他和那幾個人一起帶走了。災民的隊伍裡頭看到這些破壞規矩的人被強力“鎮壓”然後帶走,他們也很快就恢復了秩序。在災民們看來,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鬧事,全然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負責司法的徐電書記得知此事之後是一半歡喜一半憂的,他一直覺得在幾乎可以看成敵人的災民中找出上次騷亂的責任人是大海撈針。沒想到警察部門真的辦到了。懷著一種“警察系統是否抓糧冒功”的懷疑,徐電親自充當了檢察官審理了一干人犯與證人。發現大家交代的事實清楚,人證物證那是相當的全面,邏輯鏈條無懈可擊。除了朱存水死咬著不鬆口之外,犯罪嫌疑人的罪行已經可以確定了。
朱存水很清楚,災年抓住偷東西的打死,這在鄉間根本不算什麼特別的事情。對方排開這麼大的陣勢,那是絕對要砍自己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