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再也無法挪動半步,只覺得渾身冰冷,林子燁當年落水並非意外而是有意為之?
那是一個局,一個針對秦王的局,利用她來對付秦王?
沈綰綰想罵人!
他們是不是腦子有坑?
我跟秦王什麼冬瓜豆腐關係都沒有,他們憑什麼以為利用我可以打擊到秦王?
沈綰綰眯起了眸子,心底思忖著,當年救起林子燁時,同時救起的還有小言公子言驚羽,所以他的落水也是故意為之?
若林子燁是為了利用我來打擊秦王,那言驚羽呢?
前不久,我還讓晚晚派春桃去找他,想借用一下他的逸文坊來宣傳相府的事來著,如今看來,言驚羽是秦王的人。
難道他當時設計落水,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所以後來才會有意無意的接近我,並且同我交好?
可他為什麼不直接同我說?
沈綰綰覺得腦殼疼,早在晚晚被安排在三層船艙時,她便隱隱覺得秦王對她的態度不太一樣。
今日見面時,更印證了心中的猜測,可她一時之間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若說真的因五年前宮宴時的一面之緣對她一見鍾情,他只需找皇上下一道賜婚聖旨即可,他並沒這樣做,證明他對她無意。
沈綰綰想到了那枚玉佩,連連搖頭,宮宴前玉佩已經丟失,所以兩人第一次見面應該在宮宴之前。
她覺得,應該真如自己之前猜測的那樣,他也曾落水被她所救,他卻恩將仇報把玉佩給順走了。
大底是良心不安,所以才會在宮宴撞見她被安平公主刁難時出手助她解圍。
結合今日在醉仙居他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沈綰綰覺得自己真相了,畢竟除此之外,再無更好的解釋。
沈綰綰理清了思路便沒了繼續停留的心思,邁開步子快速離去。
無論是林子燁還是小言公子,亦或是秦王,這些人都與她不是一路人,自此遠離便是。
林子燁還好辦,婚約已解除,自是不必理會,小言公子找上門不管他便是,就是那秦王,頭疼!
沈綰綰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得拍了一下額頭,她如今頂著的是晚晚的身份!
被賜婚秦王做陪葬王妃的賜婚聖旨並未被皇上收回,只是口頭說她成為秦王妃的陪嫁侍妾,如今秦王活得好好的,裴柏良才前往莊子把她接回,所以她嫁入秦王府的機會還是很大的,這……
腦殼更疼了!
從前不知這些內幕訊息,她還可以毫不在乎的跟著裴柏良回了侯府,信誓旦旦的要去跟秦王談判,可如今知道他有可能對自己真的有那麼點意思,這判還如何談?
沈綰綰帶著心事轉身離開後,江邊爭執的兩人同時朝她的背影看過去,真是奇怪,那姑娘明明掛著一張陌生臉,可為何總覺得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的背影以及走路的姿勢,似乎在哪裡見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兩人微微錯愕,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便收回了視線,繼續著言語上的攻擊,不過多數時候是言驚羽口出惡言咒罵林子燁。
林子燁本就帶著病體,而且心中有愧,被罵得臉紅脖子粗,實在激動時,說得最多的便是:“你!你!你!”
“你什麼你,若非那人真對她有意,本公子不好下手,你真以為還輪得到你?
“就你這種不長腦子的貨色,給本公子當跑腿的都嫌動作不夠利索,還好意思跑出來膈應人。”
“長得醜也就罷了,還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慫樣,真以為她選你是因為你長得有多好看?
“老實告訴你吧,若非你承諾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今生只她一妻絕不納妾,她眼再如何瞎也不會選你。
“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你這牛糞還不懂得珍惜,把她傷得想要跳江尋死。”
林子燁終於搭上了話:“綰綰她沒想過尋死,她是遇害的,她說過我不離她便不棄的,她不……”
“是,她是說過這些,可你做到了嗎?你不把她傷到獨自一人走到江邊,她會遇害嗎?”
“我……”
“現在我什麼我,你個該死千遍萬遍的笨蛋,什麼玩意兒?”
言驚羽搖了搖酒壺,半滴酒也倒不出來了,他有些氣悶,隨手把酒壺往前扔去,“咚”的落水聲響起,眨眼間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