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軒呼吸一滯,他何嘗不記得表妹曾死過一回,想到她被發現時的情景,他的心就莫名的痛。
“上邊那位一直壓著案子不給辦,莫非是早知曉了……”
“老頭子並不愚鈍,他只是無能而已,當年接過來的爛攤子,能韜光養晦那麼多年,把南耀國打理成如今這樣,咱們不能對他抱有更多的期待。”
謝墨軒扶額,你若不是他的兒子,看你還敢不敢如此說。
“還愣著作甚,趕緊坐下來吃飽了好回去幹活,她帶過來的訊息非同小可,咱們得重新佈局。”
謝墨軒點頭,走過去坐下。
世家的勢力本就盤根錯節,貴妃一黨更是籌謀多年,裴柏良只是他們眾多黨羽中不堪大用的一員,更大的毒蛇等著他們去挖出來。
若此訊息證實是真,他們能一舉把禍害給一鍋端了,她當首功!
沈綰綰並不知自己帶給秦王的訊息對他們的助力有多大,出了醉仙居後,徑直前往北江,正是她先前遇害的位置。
一身材頎長的青衣男子立於江邊,手裡拿著一壺酒,時不時小酌一口,望著江面出神。
沈綰綰緩步往前走,越是靠近越是覺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突然腳步一頓,小言公子?
他怎麼在這?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從沈綰綰身邊走過,越過她後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看清她的面容後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接著繼續朝前走。
沈綰綰的氣息卻是突然就冷了下來,林子燁怎麼也來了,他此時候跑到這裡來又是為什麼?
林子燁和林夫人甚至安國公到相府的事,晚晚都同她說過了,她實在不太理解林子燁這副深情做派到底是為何。
如今,他們二人之間的婚約已經取消,他卻又跑到她曾身死之地來悲春傷秋,這是要繼續維持他那虛假的深情人設嗎?
安國公府如今的名聲早臭得不能再臭,他不想著如何去挽救自己在府中岌岌可危的世子地位,跑到她出事的地方來是要噁心誰呢?
沈綰綰覺得自己也是奇怪,怎麼突然就跑到這裡來了,當初不知怎麼走到這裡來,無緣無故被人捅了一刀死了,如今再來,莫非還想再死一次?
一定是被秦王給嚇的!
早知道那人危險,靠近不得,偏偏還不信邪,想與虎謀皮,果然是自己太年輕異想天開了。
沈綰綰想到這,轉身便想往回走,卻在這時聽到江邊之人傳來的爭執聲。
“堂堂國公府世子,不在府裡好好當你的世子爺,跑這裡來繼續扮演深情人設嗎?可惜,綰綰早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如今可不會再眼瞎被你騙得團團轉。”
沈綰綰的腳步微微一頓,小言公子呀小言公子,你要罵他大可隨便罵,我不會攔你,可你罵歸罵帶上我是幾個意思?
帶上我也沒事,為何還要說我眼瞎?我長得就那麼像眼瞎的嗎?
本小姐的眼睛好著呢,曾經會被矇蔽雙眼,只不過因為我懶,懶得再去找更合適的人選而已。
“你是何人?我同綰綰之間的關係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此做派讓人噁心,還綰綰,虧你叫得出來,當初就是仗著她的善良,你當真以為那場意外落水是怎麼回事沒人知道嗎?”
沈綰綰呼吸一滯,那場意外落水,是什麼意思,難道……
“本世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休得胡言亂語,否則別怪本世子對你不客氣!”
言驚羽冷嗤:“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個病秧子要如何對我不客氣,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你!”
“當年你們設計意外落水時,本公子就在邊上,你們如此做,無非是見那人對綰綰態度不同於旁人而已,想要以此來打擊他,黨派之爭,你們竟拉一個十歲姑娘入局,可真行!
“恭喜你們,你們成功了,不過你們大底沒想到吧,也正因此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五年過去,他不僅沒死在戰場,還混出了個戰神名號回來,你覺得你們還能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