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來,想殺大美人的只有一個劉若風,想獨佔花魁的不知凡幾。當他滿分落地的下一秒,就極為英雄地打退了半夥家丁,另半夥兒則已倒在那煦兒毫不留情的腳下。
喔——哦,難怪花魁娘子敢口無遮攔!
煦兒斜睨了顧顯半眼,薛羽聲一隻軟玉般白皙的手挑開簾子,看轎外的俏丫鬟連根髮絲都未亂,便微笑著只道一聲:“走吧。”
華美小轎悠然離去,英雄連個眼波都沒接到,唯有契而不捨地追了上去。
“薛姑娘,在下好意提醒。姑娘今日語出驚人,只怕劉若風不會善罷甘休,姑娘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
“……”
“啊——哇呀!”
“咔嚓!”
回應顧顯的只有亂鬥集團那邊陣陣煞風景的怪叫。
“姑娘這是要回含笑坊麼?如此恐怕不妥呢,這幾日淥州定會人事煩雜,含笑坊的護衛能晝夜保得姑娘安危嗎?”
“……”
依然沒人理,顧顯不屈不饒,他向來特別優待美人。
“如果姑娘覺得含笑坊的護衛夠厲害,那無需躲避也可以。但是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依在下之見,這劉若風似乎屬於冥頑不靈之徒,所以姑娘你不妨帶些上好的迷香啊、毒粉啊之類的防身,當然在下以為也沒必要殺他葬了姑娘的手,弄昏了丟出去就可以了。”
懇切的態度終於得到了薛大美女的回應,轎內傳來慵然的吩咐。
“煦兒,把這擾人的東西丟遠點。”
“……”
萬幸!劉若風殺來了,顧顯逃過了與美人打架的厄運,他跟在如飛的轎子旁邊,不時閒閒地踢開人體來活動手腳。
街角還沒轉過,就被人圍堵住了,轎伕只得應戰,甩開了煦兒的劉若風也踩著幾個要替主子搶美人的江湖客的頭掠近。一時也不知這人為什麼要跟那人打,總之大家都沒法停手,否則見血的就是自己。
看這混亂的陣勢,顧顯掀開轎簾,極為溫柔地拉出薛羽聲。
“這下鬧大了,就算回到含笑坊,官府那邊的追究可逃不過。薛姑娘,還是在下送你去躲兩日吧。”
說罷,抱著美人躍入街邊的小巷,幾個起落就消失了蹤影。拉拉扯扯要追的人們還沒擠入巷內,突然聽得一個女聲好聽得震耳地怒斥。
“混帳!敢在淥州搗亂,全給我趴下!”
——真的趴下了,全部!
因為有人很大方地灑下了半條街的軟骨粉,連劉若風也難逃此劫,只是憑藉武功高強,還支撐著想撤,可惜飛到半截就被一個紅色身影抬腳踢翻。
抱著胳膊,蕭門淥州分舵舵主花棘惱火地站在金水寺那間大殿高高的屋脊上看著滿目狼藉的大街。本來皇帝就對江湖有所忌憚了,這群自稱江湖客的傢伙還跑來搗亂,幸好未出現嚴重的傷亡,否則她絕對要讓那個挑起事端的傢伙生不如死——竟敢害她過年也不得安寧!
等到官差們終於登場的時候,蕭門早已帶走一批麻煩人物,並整理了戰場,至少使這裡看起來像是一場比較普通的意外的騷亂。
蕭澤沒時間送蘭塵回隨風小築,就讓她先跟花棘去了蕭門。他得留下來跟官府做些應酬,表明蕭門未參與那場亂鬥,並協助官府確認被蕭門丟下的這些閒雜人等的身份。
如此,首先免了樹大招風的蕭門成為淥州官府推卸監管不力之責任的籍口;其次,也正好可以藉機清理江湖,省得一群宵小整日價鬧騰百姓,卻害整個江湖背上罵名。
花棘本來是想把蘭塵放在花廳裡,用一壺茶和幾碟點心打發掉的。反正少主的這位近身丫鬟好靜,估計看看書,再繡個花,少主就回來了。
可是蘭塵正好瞄到臉色鐵青的劉若風被人扛往偏院,便問。
“花舵主,請問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呢?”
“不如何處置,他們畢竟不是蕭門的下屬。”
蘭塵皺皺眉。
“那不是太虧了麼?他們惹事,卻讓蕭門善後,要是因此而讓他們益發肆無忌憚,這應該不大好吧?”
“當然,所以我會讓他們牢牢記住欠蕭門的這個情的。”
“哦,我可以請問花舵主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們這個記憶嗎?”
若說這是關心少主,好像有點逾越了。
花棘終於轉過頭來,認真地瞧著面前這怎麼看都平常的女子。蕭澤對她的態度,在別人來講,沒什麼,主子跟近身丫鬟比較親暱是正常的。但他們勉強也可算是看著蕭澤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