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她一口氣衝到園林深處,舉目四望一片茫茫黑暗,彷彿夜色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天真愚蠢。
她是不是還要繼續這樣下去?
心裡有個聲音突然瘋狂大作,她一下捂住嘴,雙眸大睜。
遠遠地看到來的路上,衛東侯高大的身影一下從花叢中閃過,邊跑邊大叫著她的名字。
她下意地躲開了,現在根本不想面對任何人。
喬語環,你不是說過,為了這樣的他,一切都值得麼?為什麼又要動搖,為什麼又會猶豫,為什麼明明在一起了,心裡還會這麼難過,覺得這麼孤獨?
樹蔭的角落裡,她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真想永遠不去面對那些現實的殘酷和紛擾。
衛東侯尋了半晌,也沒見著人,開始有些著急了。
恰在這時,一個警衛跑來,說,“衛先生,您在找衛夫人嗎?衛小姐說她知道衛夫人的去處,讓您過去。”
衛東侯猶豫了一下,跟著警衛員走了。
過了半晌,語環才從樹蔭下站了出來,看著離去的高大背景,已經淚流滿面。
……
“跟我回去!”
高珩氣急敗壞地攥著衛雪欣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我不回去。高珩,你瘋了嗎?我還有表演,我這要一走,就是給咱們楊家抹黑啊!你懂不懂!”
高珩動作一停,回頭,目光又冷又直,眼神痛得一片冰涼,“衛雪欣,我姓高,不姓楊!”
他放聲一吼,嚇得衛雪欣不敢再胡亂掙扎。
她立即變得悽悽哀哀,“阿珩,不管你怎麼怪我,誤會我,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和肚子裡的寶寶啊!”
高珩冷冷哧笑一聲,“為了我,為了寶寶。哈,衛雪欣你他X的真好意思說出口。要是你真為了寶寶著想,就不會在即將臨盆的一週前這個時候,跑到這裡參加什麼該死的壽宴。而是應該乖乖給我待在醫院裡,待產!”
衛雪欣根本不承認,抹著眼淚哭說都是高珩誤會,說高珩已經徹底變了,總之目前糟糕的婚姻關係,絕不是她的過錯。
高珩忍無可忍,下了最後通牒,“衛雪欣,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如果你要繼續留下,好,等孩子一出生,咱倆就離婚。孩子我帶,我放你自由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你想要的名和利,你想要的東哥!”
衛雪欣搖頭,“不,我不回去。阿珩,你知不知道這個壽宴多少人擠破頭了想進來都沒機會,你怎麼就是不……啊,痛。高珩,你……你給我站住,你去哪兒,你回來……”
高珩真的鬆了手,轉身就走,到門邊時,他回頭看著摔倒在沙發上,受傷的手指上又磕出血在來的女人,那樣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讓任何外人見了大概都會心軟得一塌糊塗。
自己曾經就是那群只看臭皮囊表象的蠢貨之一,現在,他真的無法再漠視下去了。
“衛雪欣,這就是你的選擇!”
砰的一聲,高珩甩門離開。
走廊上,高珩與過來的衛東侯擦肩而過。
同時,警衛員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門一下被拉開,衛雪欣臃腫的身形衝了出來,高珩頭也不回地走掉,她衝出來,就一頭扎進了衛東侯的懷裡。
衛東侯眉頭一皺,將人推進了休息室裡。
直問,“語環呢?警衛說你知道語環在哪兒,她剛才離開大廳,我到花園沒找到她,你跟她又為了什麼事起口角?整個宴會廳的人都在……”
衛雪欣沒料到衛東侯一來,劈頭蓋臉地就只問喬語環的事兒,言辭和神色之間,對她有著明顯的責備之意,她心裡的妒嫉不甘一下子終於失去平衡,壓抑的情緒噴薄而出。
“東哥,你,你現在高興了是不是?你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嘲笑我了,對不對?”衛雪欣又哭又笑,模樣看起來有些瘋癲。
衛東侯擰眉,“雪欣,你在胡說什麼。放手,我要去找語環。”他冷冷地別開女人的手,曾經的那些憐惜疼愛,似乎變得黯淡無色。
說心裡不遺憾,那是假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雖然聚少離多,也青梅竹馬了十來年。可是這些情,這些愛,都在赤果果的真相,和令人不堪的殘酷現實下,被迅速消磨光了。
衛雪欣根本無法接受衛東侯的冷淡,哭叫,“東哥,你怎麼能這麼無情無義,你就看著我被人欺負,被人拋棄,我懷著十月的身孕,為了那個男人的前途,還不得不跑來宴會上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