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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兩人走近,來到水缸旁邊。

只見缸中的水滿到與缸口齊平,因為身在最陰暗的角落,所以裡面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

倚微看阿楚一眼,然後擼起袖子,直接將手伸進水缸裡。然後略一施力,提起手臂,“嘩啦”一聲,竟從那水中拉出一個黑乎乎溼答答的東西。

阿楚將半聲驚呼咽回肚子裡去,上前幫助倚微將那黑乎乎的一團拉出缸外,這才發現那一團竟是個人,手腳皆被束帶死死綁住,動彈不得。

待看清那人樣貌,阿楚不由驚訝道:“怎麼是他?”

倚微手法很快,解開纏在那人手上的束帶,以五指扣住那人手腕,探其脈息:“中了咒法。”

阿楚亦趕快上前幫忙鬆綁,不由憤然:“到底是誰?居然對這麼老的老頭還要下毒手!這個老頭雖然是精怪,可是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怎麼經得起這樣折騰!”

地上那人正是顫巍巍的老鍋精。

此時他已經不省人事,雙目緊閉,一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能不能解他身上的咒法?看樣子,他的神智被束縛住了。”倚微仔細替老鍋精檢查一番,轉向阿楚道。

阿楚從懷中取出黃表紙,匆匆寫下符文,並輔以咒法,試圖為老鍋精驅除束縛咒法。

但是卻沒多大效用。

阿楚有些羞赧,打算再去翻那本《洪門宴聲小札》。

“先將他抬到後面去吧,躺在這兒不是辦法。”倚微道,“唉,也不知這樣給丟進水裡多久了,鐵老頭兒最怕水,這一次恐怕要折損不少修為了。”

說罷拉起老鍋精的手臂,將他架起,向後堂去了。

這矮小的老精怪,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倚微的眉頭越擰越緊——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想到這樣對付一隻蒼老的精怪。而如此對待鍋精的手法,更使他不由擔心起小俏兒的安危。

阿楚看了看地上那一團被解開的束帶,兩指寬,杏黃色,上有繁複的花紋,看著很是特別,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他們將老鍋精安置在廂房裡,阿楚留下照看,認真翻找宴聲小札尋找破解鍋精身上咒法的方法,而倚微則去了那間出現蹊蹺血痕的廂房。

他一踏進那間廂房,便立刻感覺到之前因為殺掉傀儡而留下的血腥氣以及腐屍臭氣全都消失了。繞過翻倒的桌子,便看到了那牆上的血痕,張牙舞爪的樣子,有幾分陰森感。

他大步走上前,指尖幻化出白色微光,自那血痕上劃過。

那是莧莧的血,但是看那血痕的樣子卻不像是女子的手印,應該是其他人的。

也許是有其他人來過這房間,將莧莧的血處理了,然後將血痕抹在了牆上。

但是為何要將血塗抹在牆上?倚微百思不得其解。

小俏兒失蹤,鍋精被襲擊,消失的傀儡血,留在牆上的血痕,再加上被他們打破之前完好無損的結界這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的。

為什麼要在處理掉傀儡血之後還要在牆上留下血痕?若是要消滅自己留下的痕跡的話,又怎麼會遺留下那血痕?鍋精被襲擊,是因為他目睹了事情嗎?可若是真要堵住他的嘴,為何不乾脆殺掉他?而小俏兒身上帶著公子給的佑鱗,若是遭遇攻擊,她是根本不用怕的,那為什麼她還會不見?難道她是被騙了?總不可能是心甘情願吧?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個人是如何潛入這密閉的結界的呢?又是怎麼全身而退的?這麼短的時間內,難道他真的離開瑞興了麼?如果沒有離開,那麼藏身在哪兒?

一切的一切,都讓倚微困惑不已。

“喂!那個老頭醒了!”阿楚突然探頭進來。

“醒了?”

“他身上的咒法自動解除了,不過”阿楚聳聳肩,指指身後,“唔,情況不太好說的話都亂七八糟,沒法聽清。”

“自動解除的咒法?”倚微一邊應著,一邊隨阿楚前去。

“是呀,你說這可真蹊蹺,我是覺得這老鍋精一定撞見了什麼,要不也不會被施了咒法藏在那麼隱蔽的大水缸裡。可是如果是要讓他閉口,這樣的手段又實在太倉促了一些,而且還偏偏讓那咒法自動解除。這不是等著讓他逃脫了之後來報信麼?又或者,那人以為咱們發現不了這些所以掉以輕心了?”

“不管怎樣,先去問一問老頭兒吧。”

*

“完了,這還怎麼問呀!”

廂房裡,阿楚撓頭嚷道。本來還以為老鍋精只是因為自動解除的咒法而導致的暫時性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