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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文晴湖的手,有些後怕地說道:“你不該說那樣的話的。”
文晴湖靜靜微笑了:“傻瓜,我說過的吧,我不能失去你。要是你不在了,我怎麼辦?”
“我——沒法想象你會死……”我將自己的臉埋進文晴湖的手裡,哽咽著說道:“不,應該是我沒法想象失去你的日子……”
“我也是。”文晴湖也眼含熱淚,低聲道:“若沒有你,我便再也沒有辦法獨自面對這個世界,獨自面對金屏妹妹了……”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我再也聽不清楚了。
“對了,那個女官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跟我說旦永以前做的事,不過我知道那都不是你做的。我有跟她說起你的事情,不過她口頭上一直否認。”文晴湖沉吟了一會兒,道:“不過據我觀察,她在找我之前,心裡早就動搖了吧。只是仇恨不是那麼容易消解的,我深深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依舊堅持找你報仇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發難。”
“也有你沒法知道的事情啊?”
文晴湖輕輕笑了一聲,又道:“我又不是神明,哪能事事都知道呢?我還有些地方不瞭解,自然沒法知道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找你麻煩。”
“那為什麼她突然不殺我了?”
“或許她本來就沒有殺你的意思,倒不如說她——”文晴湖猶豫了一下,道:“可能是來求死的。”
“把我刺成這樣?”我不滿地低頭看腹部上的密密麻麻包裹的紗布。
“可都避過了致命的要害啊。”
“給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我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好奇地問道:“你說她當年為什麼沒有刺殺我呢?”
文晴湖想了想道:“她並沒有說。”又按住我的手道:“我現在沒有事,倒是金屏妹妹為你受了傷——”
對上她的目光,我點點頭:“我等會兒去看她。”說完,我又捂著腹部愁眉苦臉起來,“我昏睡的這段時間,不知都誰來了?”
文晴湖笑了笑道:“母后,成雍、柳園都來了。其他的妃子,因為母后的命令還沒能來得及看望你。這會兒聽你醒了,說不定就會過來了。”
“我該等她們還是先去看書金屏?”
“先去看金屏妹妹吧。”文晴湖站了起來,離開了。
我想了想,急忙下了床。芳柳正好進來,看到我一面咬著牙一面找外衣,急忙小跑過來,一面埋怨我過於隨便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面叫人拿來外衣為我穿上了,然後又說:“三郎這是要去昭陽宮吧?”
我點頭,她又道:“三郎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我思忖了一會兒說:“說不定才去了一會兒又被趕回來了。你看我傷勢有多嚴重。”
芳柳笑了起來,又黯然道:“要是當年三郎沒有放走她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這種事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進入昭陽宮寢殿,我便看到書金屏斜躺在躺椅上,避開了受傷的地方,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響動聲,她睜開眼睛,一看是我,便皺起眉頭道:“你的傷比我還嚴重,跑來做什麼?”
“我印象中沒看到你受過傷,有些擔心——”我拉過凳子坐在她的前面,道:“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刀呢?我經常挨刀,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
書金屏淡然回答道:“你保證當時一定不會死?”
我一時無言以對。
“你若不在了,姐姐怎麼辦?她都說那樣的話了。”書金屏頓了頓,卻像是在思考什麼,沒有繼續下去。
可是你不能走啊,要是沒了你,天下會大亂的。我本想說這句話,可又感覺不對,半晌才道:“我差點就失去你們了。要是像芳柳說的那樣,我當年沒有放走她就好了,也不會有今天的這種事情了。”
書金屏方才看向我,聲音也溫和了許多,說:“你說什麼呢。你當時若讓那刺客死於非命,做了有違良心的事情,一定不會成為現在的你了。”
“為什麼這樣說?”
“你就不怕有人背後嚼你的舌頭?”
“以前有過這樣的事嗎?”我大吃一驚,驚疑起來,當年會有誰說我的壞話?
“沒有,不如說因為你什麼也沒有做,就像白紙一樣,所以再怎麼厭惡以前的宗旭恆,也無法對現在的你有哪怕一丁點的指責,最多抱怨你什麼也不懂。”說著,書金屏微微笑了起來,又說道:“可假如當年你沒有放走刺客的話,我相信一定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