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亮翅,雙手揮動匕首迎擊上來。
轉眼間,我已經和她對了三招,漸漸落於下風。我一面拼命和她纏鬥,一面諷刺道:“你越發退步了。以前還敢親自動手,現在卻只會挾持弱女子來要挾我了。”
女官勃然大怒,手上狠辣了幾分,連刺我幾下,恨道:“你懂什麼!”
我忍著疼痛,也顧不上咕咕流出的鮮血,拼命抓住女官的兩隻手腕。女官輕易掙脫了我的糾纏,將我一腳踢飛,轉身向書金屏和文晴湖所在的地方走去。我大驚,來不及站起,便伸手抓住女官的腳踝。女官回頭,冷冷地看向我,問道:“你想要誰陪你下地獄呢?”說著,又將我踢飛了。
我被摔得頭暈眼花,不分東西,半晌才爬了起來:“下地獄的只能是宗旭恆吧。”等到我清醒過來,女官已經站在努力坐起的書金屏和文晴湖中間。我再度魂飛魄散,顫聲道:“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我又驚又急,吼道:“夠了,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嗎?怎麼總是找她們的麻煩!”
女官熟練地玩弄著匕首,隨著刀鋒的一次又一次變幻,我的心臟就一次又一次揪緊,生怕她一個失手,匕首落下傷了文晴湖和書金屏。
書金屏先前一直抿著嘴,這時終於出聲道:“玩弄夫君很好玩嗎?”
女官低頭看向她,忽然微笑道:“皇后娘娘,你有嘗過失去所有親人的滋味嗎?我的姐姐,身懷六甲,被玩弄汙辱致死,爹爹和姐夫只是上門哀求要回姐姐的遺體,卻被活活打死了,我的娘受到驚嚇後重病不起,一直撐到我回來,才走了。這份痛,這份恨,你要我如何發洩呢?”
文晴湖抬起頭,道:“你若要殺死夫君的話,請連我也一併殺死。但是,無論如何你不能傷害皇后,這個國家還需要她。”
書金屏只是平靜地注視著文晴湖,什麼話也沒說。女官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向她:“貴妃娘娘,你不為他求情嗎?你之前不是一直為他說情嗎?為何——”
她尚未說完,一隊御前侍衛已經衝了進來,眾人不禁怔了一怔。女官下意識擺好姿勢,我本正踉踉蹌蹌向她走去,見此機會,便猛的撲了過去,狠狠將她撞在牆上。女官猝不及防,反手將匕首高高舉了起來。
我知道她要刺我,卻已經無法移開身子,只知道死死抓住女官的另一隻手,御前侍衛也投鼠忌器無法出擊,忽然背後一沉,緊接著眾人驚呼:“皇后娘娘!”
女官也愣了一愣,我轉頭一看,大吃一驚,書金屏已經伏在我的身上,背後正插著女官的那隻鋒利的匕首。我怒不可遏,轉回頭,女官顯然也沒想到會傷到別人,發著呆,任由我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快叫御醫!”文晴湖的聲音響起,“快來人,將皇后扶起來!注意不要動到傷口。”
“混蛋!你這樣子和宗旭恆有什麼區別!為了一己之慾,將無辜的人殺死,你和宗旭恆都一樣是垃圾!”我流下了眼淚,哽咽著說道:“只不過宗旭恆是為了發洩淫慾,而你是為了發洩仇恨!”
女官冷冷地注視著我,我回頭看了一眼被宮女扶起的書金屏,再看向女官,咬牙切齒道:“如果皇后有個萬一,你也別想我會放過你!”
不知道為什麼,女官卻再也沒有任何動作,任由禁軍帶走。數個女御醫匆匆趕到,開始和宮女一起為書金屏褪下衣物,清洗幷包扎傷口。文晴湖只是身體痠軟無力,並無其他大礙,在下人的幫助下坐在躺椅上休息。
“皇后怎麼樣了?”
一名御醫急忙回答:“回陛下,傷口挺深,不過並未傷及要害,只要及時處理,一個月後就可以恢復如初。只是這傷疤免不了要留下了。”
我聽到書金屏沒大礙,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待我清醒後,身上已經包紮完畢,也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只是一坐起來腹部就抽痛抽痛的。多年前的記憶忽然復甦了,當年被女官刺傷的地方不也在同樣的地方嗎?這女官刺什麼地方不好,偏偏就愛刺人家的腹部,害得我越發痛上加痛了。
芳柳看我醒來了,便餵我喝水,又叫人去告訴文晴湖。我問書金屏怎麼樣了,芳柳回答說:“皇后娘娘的傷勢比你輕多了,麻藥的藥效也早已過了,現在正在休息呢。白太醫也檢查過了,刀上沒有毒,你和皇后娘娘身上的只是單純的刀傷。”
看我稍稍解了渴,芳柳又哄我喝下又苦又臭的藥湯。正當我苦著臉喝藥湯的時候,文晴湖終於過來,坐在床榻上,注視著我。芳柳當即率人退了下去,只留下我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