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看?你看我拿到什麼了!”他先是朝後咧嘴一笑,再回頭看到米三的時候,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物事揚了揚,一邊言語間掩飾不住得意的說道。
“是文正公來了嗎?”米三舔了舔嘴,看著壯漢手上的東西滿是羨慕,“胖子,也就是你,我這身板能進去?能從裡面出來?”
回頭看了看人群,壯漢也似有些害怕的甩了甩頭,嘟囔著:“好傢伙,要不是我見機快,恐怕會被他們踩成人幹!”
他話剛落音便聽到一聲馬嘯從遠及近,如生雷炸響,頓時把嘈雜不休的人群給震在了當場,鴉雀無聲。
“哎喲,這是誰家的馬啊,好生猛的嗓門!”朝馬聲來源看去,壯漢抬起手朝鼻子上擦了擦,此刻他一點都沒察覺,原本他視若珍寶,千辛萬苦才求到的東西竟被他當做了拭汗的帕子!
“哎呀——!”隨著這一聲慘叫,一個男子飛身而起,彷彿騰雲駕霧般掠過圍觀人的頭頂朝米三這邊落下。看到這驚奇的一景,圍觀的人發出鬨然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感嘆驚訝還是羨慕害怕。
圍觀人看著那男子無恙的落下,先是一呆,隨後才反應過來般,齊刷刷的回神看著將那男子踢飛的人——確切的說是看著將男子踢飛的馬。
那馬雄壯無比,足有一個半人高,馬身粗壯,四蹄筋腱結實,正朝著踢飛人的方向輕輕打著響鼻。那馬身上尚且坐著一位女子,淡花素裙,一手扣著韁繩一手不住摸著馬鬃,只可惜臉上帶著一層厚厚的面紗,縱然視力非常,也難以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如何。
人群悄悄的朝外散開再圍攏,不知不覺間,以那騎馬的女子為中心,她整個身遭都空出了好大一片。
“這位姑娘,你何故縱馬傷人?”在那女子側面不遠,一個年近六十的文士不慍不火的道。
原以為那女子縱馬傷人,性格必定火暴,為人也必定自視傲人,不想那女子卻在馬上雙手抱拳,做了個江湖禮節,清聲道:“小女子進了揚州城,因見前面突然圍堵,心生好奇,停馬觀望之際那人”一指正搖晃著站起來的那男子,語氣中微現薄怒,“先是逗弄小女子的馬,本想愛馬之人見了好馬都會心生歡喜,過來看看,伸手摸摸也是無妨,可不想那男子見小女子沒有呵斥,膽子倒越來越大,居然意圖輕薄!”
圍觀之人譁然,那老年文士卻依然是不慍不火的樣子,捻了捻白鬚,道:“這樣倒怪不得姑娘,受姑娘的教訓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這馬兒再有靈性也是一番畜生,下蹄輕重難測,象方才這般沒傷人命只給教訓是極好,若是出了人命姑娘倒要多些擔待了!”
那女子突然咯咯笑出聲來,道:“老先生說得好生文雅,”她聲調轉低,“還真有些日子沒聽到過了。”隨後聲音抬高几許,“老先生說的沒錯,若是為了這種登徒子小女子惹上官司確是不值!只是”
聽到這女子話頭又一轉,圍觀的眾人看熱鬧的心又提了上來,幾百雙眼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只是老先生想過沒有,小女子一介弱質女流,怎麼樣也鬥不過一個男子,更何況這男子身材魁梧,四體粗壯要不是小女子的馬頗有靈性,等到小女子被這人輕薄了去,甚或虜走,在場的諸位又有誰敢保證救上小女子一救?”
聽到女子這般說,圍觀眾人立刻先是一靜,隨後大聲附和,俱都說女子在此時定是要先下手避免遭受輕薄。
大宋建立以來,首重女子貞節,這騎馬的女子這麼一說,那老年文士還真不好出言相對,儘管他先前說的話亦是為這女子好,可此刻惟有輕皺了下眉頭,自然,那女子清宛靈動的眸子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圍觀眾人見沒了多事便散了去,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從馬車中傳來的一聲:“二妹,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哪裡有?”女子在馬上一回身,頗為委屈的辯解道。
車架上的男子朝車內看了看,又回過身對那女子做了個古怪的表情,還沒等女子明白過來,那男子一溜下了馬車,小跑著來到了正欲離開的老年文士身前,一揖到底,笑著道:“對不住,老先生,我家二夫人給您添麻煩了,還望您不要見怪”
對於來人突然的道歉,老年文士有些奇怪,擺了擺手示意無妨,道:“你家主人是?”
那人恭聲道:“小的是管家,我家主人姓王,剛依詛上遺訓從關外回來”說著,他聲音放低,象是怕二夫人聽到般,“先前的事我家主人都看到了,二夫人不懂禮法,多有得罪,先生的好意我家主人拜受。”
老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