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歌妓、舞妓還是詩妓,她們大都是被生活所迫,為戰爭所累,儘管是被人不齒的職業,但無疑是被中國的文人贊同與稱道的。這是她們所具有的內才給她們贏來的尊敬,是現代社會中淪為妓女的女人根本不能相比的。
“太白兄,寒生兄又豈會是那種人?”拍了拍李白,杜甫笑笑道,“要真是端著一副道學面孔的話,那薛濤姑娘的酒和茶,寒生兄又怎麼會喝上一喝?更別說是在薛濤姑娘的屋子內坐上那麼一天了!”
李白聽了這話,臉色才一寬,道:“我想也是,她們幾人可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別看李姑娘陪在陸羽的身邊,那是她情有所寄才有的,尋常人物她可是連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
想是李白怕我看不起薛濤她們這種青樓女子,可不知他的話卻是越說越讓我哭笑不得。臨走時薛濤的一句邀請,若是我不去那是定然的不對,雖然我內心對她是充滿同情與憐惜,認為她將一顆心都放在了元稹身上不值,可你又能要求這時候的女性怎麼做?可要是去的話,我又覺得我身邊的女子實在是她們的才不能比的,沒有了李白杜甫他們那種情思寄託的心,我怎麼會有興趣流連青樓秦館?
到時候碰上了再說就好了!我擺了擺手,就在李白一愣猜測我用意的時候,我們幾人已經到了客棧門口,看到項羽和虞薇站在門口,臉色鬱郁,都是一怔。還沒等開口問,便聽得客棧內傳來貂蟬的歡呼聲:“媚兒,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怕是要趕上如姐了!”
笑著攔住我,素素先進去看熱鬧的究竟,文姬向項羽和虞薇細細問起了究竟。
“要說還是受了爺的薰陶”看天色晚了,文姬輕輕將我的手臂一挽,呵氣如蘭的說道,“蟬兒她們幾個丫鬟在上面看風景,發現下面有人手談,一時興起便下來自各擺起了譜。飛燕、尚香、貂蟬都輸在了武媚手上,連公主也動了心,與武媚下了足有三個時辰,這一盤倒是將看手談的其他人給引了過來,這當兒武媚是在跟一個瘦高的男子在下。”
“有這事?”我驚訝的朝裡看去,飛燕貂蟬會下但棋藝不高,比起來她們丫鬟中,真如的棋藝是最好的,可也輪不到與男子對弈的地步,想不到武媚居然能跟男子對弈。
“是不是那男的棋藝太差了點?”我嘟囔著,不顧文姬飛紅的臉,拉著她朝客棧內走了去。
“爺是不是太小看她們幾個丫鬟了?”文姬見有了燈光,極是不好意思,掙了幾掙沒甩開,倒是將我的話聽了個清楚。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半笑著搖了搖頭,在人群外圍站定了,凝神朝裡面看去。
武媚正襟危坐,小蠻腰挺得筆直;衣裳上在胸前的碎花兒隨著呼吸一快一慢的起伏著;薄唇緊抿著;瑩白的鼻尖上隱約可見細小的珠粒。一瞬間,我竟忘記去看與她對壘的男人是何模樣了。
是日本人?打量與武媚對弈的人時,從他的服飾上我愕然發覺那種樣式與日本的和服極為相似。
那人長得白淨,雙手扶膝,跪坐在盤前,身子儘量挺直,棋盤也放低了許多,可仍只有頭超了過去,雖然形態比較滑稽,但看到他一臉的莊重與嚴肅,卻沒有一個圍觀的人笑話他。
看來對弈已經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了。棋盤上星雲密佈,只有天元附近還留有少許空地,兩人凝神半晌也不過只落下了三數子。當武媚在那男子小跳處一衝後,那男子臉色一變,神態極是沮喪,這時,他旁邊一人壓低了身子,在他耳邊說了句日語,他皺了皺眉卻是站了起來。
“我認輸了。”那人說了句,語調頗有點僵硬,雙手捧著棋罐,深深鞠了一躬,“很希望姑娘能與我們大使下一盤。”說著,他一雙殷切的眼神朝武媚望了去。
聽到這人能說中國話,圍觀的人驚訝的議論開,可再一見武媚居然敢與男子對望,卻絲毫不害羞,周圍的人便轉而議論起她來,沒有被日本男人的目光嚇到,武媚卻是被自己人的話說得臉紅過耳,頭漸漸低下去了。
“我們這裡是不和女人下棋的,你連個女人都下不贏,你們那大使只怕也不行啊!”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立刻讓圍觀的人大笑了起來,紛紛朝那人指點開來。
那人滿臉通紅,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只抬著眼朝武媚看去。
見武媚久久沒有說話,那人突然跪坐下去,一如先前下棋時的姿勢,頭重重磕在膝蓋上,嘴裡道:“拜託姑娘了!”
興許是男人跪在女人面前讓所有人吃了一驚,周圍人不禁停了嘴,面面相覷的彼此看來看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