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復是那個心無芥蒂,魯莽無瑕的自己,那個花樹下脆脆為自己折梅的清朗如玉身影也似乎已經漸行漸遠!
小艇進入一片蘆葦蕩,茂盛的水草兩人多高,將船身包裹起來。小艇行走的緩慢起來,阿木約布在艙頭用長長的木漿無聲息撥開綿綿絮絮的蘆葦。入夜的寒風極是冰冷,吹的人頭疼欲裂。寶生這時才發現自己口鼻厚重,著了涼。人就是這麼怪,真的身體不舒服了,反而想不了太多的雜念,寶生甩了甩頭,似乎想把所有的煩心事摔開,只想躲避進混沌黑暗的夢中。
又不知多了多久,聽得阿木約布在艙頭喚道:“起來,起來,到了。”舒七也警醒起來,見阿木約布已經在木棧的榪頭上拴好了纜繩,便想跳上棧道。卻被阿木約布攔到:“你,殿後,讓大人和,小姐先上。”
舒七想想也是,便扶著韓雲謙和寶生上了棧道,又將另一艘船上的馬匹牽過,剛遞過些包裹事物,突然見阿木約布解了纜繩甩開,有一腳發力將艇身踢出老遠,事情突然,舒七被噔的不穩,一屁股跌坐到艙邊。阿木約布挾持了韓雲謙很寶生飛身衝到遠處圓石堆後隱蔽起來。
舒七是武人,腦子奇快,知道事情有變,翻身想跳上棧道。不料蘆葦蕩中迷霧中飛出一片羽箭,直逼的舒七又飛進艙內,趴在船底躲避起來。
阿木約布揮揮手,又是一片羽箭射出直插小艇烏篷數寸。舒七大怒,反手捏住大刀戟,向上劈開烏篷,烏篷應聲裂出兩瓣跌入水中。舒七順勢掂著艙頭飛身跳上棧道。
剛剛立足,又是一片箭花飛來,舒七大怒道:“你他奶奶的,是人是鬼出來對面啊。暗裡放箭算什麼本事,我舒爺爺還不怕你們了!”
話音不落,刀戟不停,生生擋住了一片箭頭。阿木約布冷哼一聲,一把點了韓雲謙和寶生的穴道制服,翻身跳出圓石堆。阿木約布對出大刀,直向舒七命門。
舒七急著想就出韓雲謙和寶生,心神略分,刀戟和阿木約布的武器硬碰硬的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兩人武器相交後同時後躍,阿姆約布雙腳一挺狠狠地踩到舒七腰眼之上,舒七萬萬沒想到阿木約布輕功如此好,如此之快。阿木約布的刀尖已接著衝力直指舒七的咽喉。
血撒無聲,染紅了靜謐的蘆葦蕩。
阿木約布收回大刀,嗖的做了哨子,湖上隱蔽的武士應召跳出集結聽命。阿木約布不慌不忙走到韓雲謙和寶生面前,做了個揖,用極其純正順溜的漢話安撫道:“讓韓大人和姑娘受驚了。只是少主有命,要阿木約布保護兩位,不得已用了這樣的法子除去不相干的人。”
古道迢迢生死茫〔小修〕
古道迢迢生死茫(小修)
寶生只遠遠聽得人撲到下來的響動,無奈被點了穴位無法扭頭檢視舒七的情況,又見阿木約布的漢話原來如此流利,父女兩人心中升騰起巨大的不安,甚至是恐怖懼怕。
渡口早有車馬準備,韓雲謙定了心神,沉重問道:“你們少主是誰。為何要保護,保護我們父女。”阿木約布不多一言,韓雲謙和寶生被推到馬車之上。寶生偷空向木棧上望去,只見已有人潑灑打掃,將棧道上清洗如常,不見任何髒物,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車廂寬闊異常,陳設奢華,雖然感覺行走迅速,但車內不覺一絲異動。
寶生沉思阿木約布所說“少主”是何人,偷偷問起父親:“他們把舒將軍怎麼了。”韓雲謙正默默辨別了方位,聽得寶生問起,也不敢向女兒提起,只面露難色說:“寶生,此去不是向貴陽方向,而是折返了向西北!我想到了一人。”寶生正要問是誰,突然察覺馬車猛然停了下來,而車頭騎馬牽引的阿木約布等武士則似乎在密謀什麼。
父女偷偷從車內窺視出去,只見天色既白,三四里遠的地方塵土飛揚,百人騎馬飛奔而來!
阿木約布打著手勢,將馬車沒入道邊的荒涼處隱蔽起來,其他人訓練有素,各自找了最佳的位置打起埋伏。
馬行的十分著急,所到之處皆捲起陣陣嗆人的塵土,連來人都看不大清楚。寶生偷望出去,只見馬隊前首上一襲紅衫白裙,背上一柄長琴,腰間一把長直刀,颯颯引領著上百人馬。
正是昨日相邀的阿夏!阿木約布臉色突變,說不出的難受失落。而人馬布置在濃密的棺木之中,隱藏的十分妥當,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馬隊踏踏的就要行到眼前而過。
阿木約布一眼看起馬隊中保護的華服老者,頓時滿臉決裂的戾氣,眯起的眼眉透露出深深殺意!雙手握緊了雙朴刀就要躍出,卻被旁邊一名相隨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