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可是林琪懶得去花腦筋推索,只要找到那鳴鐘之人,一問就知道了。
鐘聲仍在斷斷續續地響著,由殿旁的雲門中傳出來,林琪立刻又折向雲門,往殿後走去,來到一間偏殿。
那裡也是一樣,空無一物,地上留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座,座上的神像都被搬走了由石座的安排看來,兩旁應該是十八羅漢,正中的大石應該是佛祖如來!
林琪在偏殿中沒有多留,循著鐘聲,又穿過一扇洞門,一殿連一殿,約摸經過五六座寶殿,所見的情形完全一樣,除了被移去的石座外,空無一物。
一直來到最後一進,佛殿到了盡頭,觸目是一片岩壁,巖上原來也刻著佛像的,可是都被人削掉了,只留下一個個的空穴。
而那鐘聲卻像是從身後傳來了。
林琪懷著滿腔的疑惑道:“怪了!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別的通路,也沒有看到人跡,怎麼會走過頭,把鐘聲滑到後面去了呢?”
再說這鐘聲聽來仍像是從遠處發出,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前後都沒有其他寺院,那擊鐘的人又在什麼地方呢?
他不前死心,回身又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寺門,聽了鐘聲卻又在身後了。
奇事!怪事!邪事!
聞聲而不見其影。
林琪在心中奇怪著,卻不信邪,前前後後地搜尋著,結果卻一無所獲。
當他走到寺門時,鐘聲如在前,走到巖壁處,鐘聲又在後,於是他有一個決定,那鐘聲不前不後的,在中間發出的!
細心地找了半天,他判斷鐘聲的來源是在入門的正殿,這個判斷是他經過多少的嘗試搜尋後,才得到的結論。
也只有他那種武功修為,才能作此結論,換了一個普通人,恐怕永遠也找不到鐘聲的來源了,因為那鐘聲聽起來,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呢!
夕陽早已落山,殿中一片黑暗,林琪用了敏銳的目力,仍在搜尋這種神秘的鐘聲,寶殿四壁,在他眼中仍是十分清晰!
找了半天,他終於摸到一點門徑了,那鐘聲每隔半杯茶的時間才響一次,每次鳴四響,極有規律而且每次他走到石座附近時,鐘聲比較響亮一點。
這比較兩個字,也只能對林琪這種內功精湛的高手而言,因為其間的差別太小了,換了個內功較淺的人,也斷乎無法分辨!
林琪雖然聽出一點端兒,心中卻更為驚詫了,因為他發覺這鳴鐘之人,也一定是個武功高手,否則那鐘聲每次強弱的程度,絕不會能接近到幾乎完全相同。
再者他也是個音律中的高手知音,所以在鐘聲裡,也聽出一點異徵,那鐘聲聽來似乎充滿了和平與寧靜,隱約間卻含蓄著殺伐之音!
林琪不禁嘆了一口氣,在心中暗道:“我原是為那鐘聲的安祥所吸引,所以才毀劍棄世,到此地來求取安寧的,誰知那鳴鐘之人,仍然抑制不了心中的塵念,聽來好像他是在等侯著一場挑戰似的,由此看來,世上竟無一片真正的靜土”
慨嘆儘管慨嘆,找尋那人的工作卻未停止,他端坐在石上諦聽良久,終於發現那鐘聲是由他身下的石座中傳出,而且他那靜止的身體也隱約可以感觸到石座被鐘聲所激起的輕微的震動!
這一發現使他更驚奇了!
“難道這石座下還另有棲身的所在嗎?”
他突然站了起來,將耳朵貼在石座上靜靜地聽著。
不錯,鐘聲更響亮了,響亮得使他的耳鼓也起了震動。
林琪毫不考慮,雙手扳著石座,奮起神力向上一抬,那深埋在地下,重逾千斤的石座,竟被他拔了起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深洞。
而那鐘聲才響了兩下,竟也破例停上了。
洞中漆黑不見只物,只有森森的冷氣逼人。
林琪不敢造次,只是對著洞口喊道:“下面的朋友!你可以出來了”
洞很深,使他的叫聲蕩起了陣陣的迴音,良久之後才傳出一聲嘆息!
這是一個女子的嘆息聲。
林琪的驚奇還沒有來得及作更多的反應,洞中已冒上一條人影,在殿中四下如閃電般地飛繞一匝,接著是篤篤的火石磨擦聲,那人已將殿角四周的蠟燭都點燃了,殿中立刻變得異常光明!
林琪沒有看到那人的面貌,只是看出她的背影,那是一個道姑,長髮梳成一個高髻後,還拖著馬尾般的辮,一直垂到腰下。
那道姑慢慢地迴轉身來,輕輕一嘆道:“老魔頭!算你贏了!”
林琪卻不禁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