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冰想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
林琪一怔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費冰痛苦地道:“我只知道她那些可恥行為的解釋,卻無法決定她這種做法是否值得原諒!”
林琪也怔住了,費冰卻仰著臉再問道:“你比我清楚,你能告訴我嗎?”
林琪搖搖頭道:“抱歉得很,我也無法告訴你,你母親為了恢復功力,她的手段無可厚非,可是她殺人而奪取其功力之舉,我不能說是對的!”
費冰卻展顏為笑道:“經你如此一說,我倒有了答案了,我母親是對的!”
林琪愕然地道:“為什麼?”
費冰興奮地道:“只要我母親所做那些事不是以淫蕩為目的,她的任何行為都是對的!”
林琪更為愕然地道:“殺人也是對的嗎?”
費冰點頭道:“不錯!這是求生存的手段,人為了裹腹,同樣也殺死雞鴨魚以為食,你能說天下聽在吃葷腥的人都不對嗎?”
林琪一時為之語塞,費冰卻以充滿悔疚的聲音道:“過去我不明內情,的確是太任性了,我一定要找到母親,去祈求她的寬恕我母親還在那小樓中嗎?”
林琪呆了一呆才搖搖頭道:“關於是非的問題,我一時也無法想清楚,但是你要去祈求花前輩的寬恕,我倒絕對贊同,她此刻大概正在為天外醉客築墓,你快去吧!”
費冰正待回身去,卻突然閃來一條人影,以激動的聲音叫道:“孩子!冰兒!我終於得到你的諒解!”
聽聲音就知是花燕來,費冰毫無猶豫地撲向那黑影的懷中哭叫道:“娘”
兩個人影緊緊擁抱在一起,半晌之後,當這一對母女在無限依依中分開的時候,林琪已經不知在何時離去了!
***
夕陽照著古寺,微風中盪漾著晚鐘的餘韻,這是一個令人忘俗的境界。
林琪身揹著長劍,情意落寞,漫步在山道上,被目前的情影勾引得出了神!
滿山的紅葉,晚寺疏鍾,這才是真正的人間靜土呀,此地沒有殺伐,沒有名利的紛逐,這才是我追求的樂土啊!
於是他慢慢地走到寺門前面,敝舊的木扉緊閉著,裡面傳出流落的鐘聲,木立片刻之後,他拔出腰間的長劍,伸指輕敲劍葉,叮然微響中,那柄劍斷成兩截了。
他又解下劍鞘,連同那兩截斷劍,一起擲得遠遠的,然後以堅定的口吻,自言自語地道:“不管這裡面住的是誰,我都要請他分我一席之地,然後我就終老此處,再不參與人世的糾紛了!”
說完他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整整衣襟,伸手朝門上輕叩了幾下。
剝剝的叩門聲很清楚的傳了進去,可是門口鐘聲依舊。
很久很久了,仍是沒有人出來開門!
林琪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自言自語地又道:“從這寺院荒廢的程度看來,此地一定是很少有人居住,也許只有一兩個離世獨隱的老僧,所以他們才不歡迎來的訪客,為了怕人打擾清修吧!”
“不管了!反正我也是來出世的!打擾他也沒有關係。”
說著手上用了一點力,木扉呀然地開了,原來那木門並未上閂,只是虛掩著的,林琪跨了進去,又把門帶上了!
開門,關門,都發出了不算小的聲音,可是並未驚動裡面的人,鐘鳴如舊,一聲接一聲,聽來十分清楚,卻不像是就近發出。
因為那鐘聲空明幽遠,好像從頗遠的地方傳來,林琪倒不禁奇怪了道:“這所寺院倚山而築,院落不深,那鳴鐘之人又在什麼地方呢?”
隨著鐘聲的引導,他慢慢地向前走去,穿過荒草蔓生的空虛,來到寺院的正殿,殿中空空的,不見一尊佛像,林琪更奇怪了。
在靠牆的地方,還留下了塊大石,雕成蓮座之狀,蓮座旁邊的右楹上,還留著斑駁的字跡!
“紫竹林中現自在,白蓮臺上現如來”
這分明是一尊觀世音的雕像,由石座的大小看來,那佛像的體積一定十分巨大,可是佛像不見了。
殿屋猶存,石雕的佛像一定個會塌圯,就算是倒塌了,地上也一定會有碎石,可是此間四壁皆空,唯一的可能是石像被搬走了。
把石像搬走幹什麼呢?那麼大的一座佛愕,搬動可不是易事。
地下打掃得很乾淨,可見寺中一定有人居住,那居住的人還在敲鐘,非憎即尼,既是佛門弟子,又為什麼要移走石像呢?
這一切都像那鐘聲一般地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