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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部分

說著,老謝掏出手機調出照片,我和方剛湊過去,看得頭皮發麻。畫面中有個男人躺在床上,赤裸上半身,眼睛緊閉,頭髮幾乎全禿,腦袋上都是深一塊淺一塊的疤痕。凡是露在外面的面板,就沒有好的,好像不小心掉進稀硫酸的池子裡再撈上來。

方剛說:“都這樣了居然也沒有死,真是命大!”

“他懷疑是賭場老闆搞的鬼?”我問。老謝說是啊,因為這人雖然窮,但身體很健康,但打傷賭場老闆之後不到十天,就得了這個怪病,不得不懷疑。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那就只有請阿贊巴登去看看再說了,你說這個朱拉旺已經湊夠二十萬泰銖錢?你還沒確定他的問題是不是降頭、能否解開,你就先讓他四處借錢。到時候我們解決不了怎麼辦?”

老謝嘿嘿笑著:“那就再把錢還回去嘛,反正只是借,又不是偷搶來的。”

方剛哼了聲:“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走吧,去接阿贊巴登,他媽的幸好只是巴蜀,要是在宋卡,天這麼熱,就算有錢賺老子也不去!”我說你那輛車的空調是不是該修修了,坐你的車就像在洗桑拿。

“最近都沒怎麼賺到錢。拿什麼修?”方剛翻著白眼。

驅車去接阿贊巴登的路上,方剛問老謝最近是否打聽出熊導遊的訊息。老謝搖搖頭:“沒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倒是遇到好幾個騙錢的,都自稱認識熊富仁,要我先匯款就提供訊息。”我說這種人我也遇到過,當初去江西找於先生就是這樣。

從阿贊巴登家裡出來,四人駛車由曼谷沿著公路開到巴蜀,老謝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是當時去朱拉旺家時記的路線。七拐八拐,從大巴車站來到市井。路邊能看到有很多店鋪,條件簡陋,但幾家蒸包子的小店將蒸屜擺在門口,熱氣騰騰,剛出蒸籠的包子味道非常香。我雖然不太飯,但肚子也叫了起來。

汽車緩緩行駛,開始還能看到幾棟樓,後來就是典型的貧民區,很像中國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式平房。

朱拉旺的家有些偏僻,距離平民居住的那片區域大概有幾百米,附近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建築,離鐵路倒是不遠,而鐵軌兩側全都是山和茂密的樹林。我們把車停在平坦路面,就出來步行走到朱拉旺的家。確實很破舊。門口堆了很多木柴。

進到屋裡,真是昏暗又低矮,還有股說不出的怪味,是類似狐臭和中藥的混合味道。擺設都很陳舊,只有廚房的門似乎是新換的,看上去很結實。有個又黑又瘦的女人看到老謝,連忙把我們迎進屋裡,搬來椅子讓座。這女人眼睛很大,瘦得皮包骨頭,床上躺著個男人。赤裸上身,下面只穿一件短褲,身體下面鋪著防水布。這男人的身體倒是很強壯,表皮卻全是水泡、膿包和瘢痕,臉上和頭上也是,五官都看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出那幾種器官的位置,特別噁心。幸虧我之前看過老謝手機裡的圖片,不然還真抗不住。

地面有很多水漬,旁邊放著好幾個大號的紅色塑膠桶,裡面盛滿清水,還有個塑膠水舀。很明顯,這是要經常舀水往朱拉旺身上澆,用來止疼和止癢的。

老謝向她介紹了我們幾人,尤其著重介紹阿贊巴登,說是泰國著名的阿贊師父,沒有解不開的降頭術。

“真的嗎?那求求你們幫幫我丈夫!”女人雙手合十,苦苦哀求著。阿贊巴登來到床前,這男人側頭看了看他,再看看我們。張開嘴勉強說了幾句話。聲音非常沙啞,說得很費勁,大概是說讓我們救救他。方剛仔細上下打量朱拉旺,專頭問他老婆到底麼回事。

女人流著淚:“我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身上開始起小水泡,開始沒當回事,以為是被蚊子給叮的。可怎麼也不好轉,都抓出血了。就只好買了些藥膏塗上,又不捨得花錢去醫院。沒想到越來越嚴重。小水泡變成大水泡,還長出很多膿包,抓破之後就鑽出蟲子,嚇死人了……”

她身體直哆嗦,看來真是嚇壞了。我掏出五毒油項鍊。在朱拉旺身上試了試,顏色比較深,但還沒有到發黑的地步。阿贊巴登對我們說:“這人身上有陰氣,應該是中過蟲降。”

方剛問:“大概有多久?”女人想了想,說應該有二十幾天。

我問之前有沒有請過別的阿贊來看。女人哭喪著臉:“我們家裡很窮的,請不起阿贊,這段時間也是四處去借。要不是他的表妹夫家有錢,我差點兒給他們下跪,才借到十幾萬泰銖。還不知道夠不夠……”

看著這女人的可憐相,我問方剛和阿贊巴登,這事要怎麼弄。阿贊巴登說施法也要在午夜,這種蟲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