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了我的心,但我卻只能笑著接受,枯坐到天明,原以為此生便與他就這般了,但終是心裡愛著他,放不下這段好幾年的感情,相信他有苦衷,想要再去試著接受他一回,但其實讓我徹底死心的便是自己對他的信任。”
燕昀沒有言語,眸光盯著衛芷嵐痛苦的臉色,心似乎被針紮了般難受。
“我以為自己還能與他和好如初,但其實我錯了,趙胤的心根本就不愛我,不然又怎會不肯讓我懷有他的子嗣?”衛芷嵐自嘲一笑,心中滿是痛苦,每當回憶起這件事,她的心便痛得厲害,最傷人心的不是他選秀納妃,也不是趙胤每晚寵幸了誰,而是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愛過自己。
聞言,燕昀倒有些不明白衛芷嵐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禁問道:“芷嵐,皇上對你的感情,這幾年我看得清楚,沒有半分作假,又如何會不肯讓你懷孕?”
衛芷嵐苦笑道:“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與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若不是自己證實了心中的懷疑,我也不敢相信。”
燕昀俊眉微皺,嘆了口氣道:“或許你是誤會他了。”
☆、335 (爆43)
“會是誤會麼?”衛芷嵐似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悲傷道:“從在鳳雎宮的時候,李貴人便下了毒害我,至今都未查出這背後主使,我最不願意懷疑的人便是皇上,但卻又不得不懷疑他,皇上許是早便查出了李貴人是被誰人陷害,但卻沒有處置了她,因為他心中總是為了大局考慮,不會顧及到我的感受。”
“以前皇上總會讓太醫開些補藥,說喝了之後對身體會有好處,我也從未懷疑過他,解了毒之後,也依然如此,幾乎每天都有喝補藥,但其實他口中說的補藥,僅僅是在欺騙我而已,那不是補藥,而是避子湯藥。”
說到最後,衛芷嵐眼裡已是有淚光湧動,每當想起這件事,她都感到難以接受,心似乎被刀劍剜了個洞,硬生生的疼。
聞言,燕昀心中感到不可置信,但他素來冷靜,很快便恢復了理智,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道:“芷嵐,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皇上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這般對你。”
衛芷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已經不信他了,以前我總是說服自己去相信他,但最後受傷的卻是自己,無論什麼事,他都不肯告訴我,讓我費盡心思去猜,這樣的感覺太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便是不信任,從始至終,他都是不信我的。”
“若是真的愛我,他會如此麼?沒有哪個男人會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冷酷無情,許是這幾年,一直便是我一廂情願,他愛著的是蘭貴妃,不然蘭貴妃又如何會懷孕?既然如此,我便該成全他們,如今離開了皇宮,我也不會後悔。”
燕昀沒有言語,良久,方才淡淡笑道:“既然已經離開了皇宮,便不要再去想這些事了,這幾天我不能來看你,想要出城很難,你便在酒肆裡等我,若有時間,我會避過皇上的人,護你出城。”
衛芷嵐點頭應道:“好,皇上城府極深,你在他面前,定要小心些。”
燕昀眉眼飛揚,笑道:“我會小心行事,你別擔心,如今已是深夜了,你早些歇息,我便先回府了。”
說罷,燕昀便離開了,臨走之時,似乎有些不放心,便給衛芷嵐派了幾名武功高強的人手保護她的安全。
倒是衛芷嵐,從燕昀離開以後,心中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兒,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將離開皇宮之時穿在身上的黑色緊身衣脫下,沐浴之後,這才躺在了床上,但整個人卻是無比清醒,沒有絲毫睡意。
……
次日一早,趙胤便下旨在西京城內增加關卡,派了官兵在城門口處嚴查進出之人,以及各茶樓酒肆也有大量官兵拿著衛芷嵐的畫像四處搜查。
衛芷嵐知曉趙胤的性子,一旦她離開了皇宮,趙胤定然會派兵嚴查,早便換了身粗布衣裙,將自己傾城的容顏,也用了易容的手法,將自己偽裝成了極是普通的容貌。
折騰了好一番之後,衛芷嵐便坐在了銅鏡前,瞧著自己如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容貌,不禁笑了笑;鏡中的自己臉色蠟黃,似乎長期營養不良般,兩頰處還有些斑點可見,配著蠟黃的小臉,尤為顯眼,一雙靈動的眼睛,也顯得有些黯淡無光,完全與之前的自己有著天差地別。
☆、336 (爆44)
衛芷嵐因著常年練武,聽力極好,不一會兒,便聽到了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知道定然是有官兵前來搜查,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