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
說著便命身邊的小丫頭去將兩人傳過來。
林旋兒心中納悶兒,這人便是知道自己無法入宮服侍皇上,又欺負她沒有親爹親孃,對她屋裡的人揮霍指使而已,事情並未有任何轉圜餘地,那巧兒也哭哭啼啼入宮去了,怎麼忽然之間大奶奶屋裡的人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正想著,只見奶孃和紫菱果然跟了小丫頭來,紫菱身上的鞋襪都已經溼透了,雙手凍得通紅,流著鼻涕,用手袖子輕輕地擦著。
林旋兒見他二人果然平安無事,便也不再說什麼,與蔣孝家的客氣了兩句,帶著二人便往回走。
路上紫菱忙不迭走到她身後,神秘兮兮地說:“姑娘,今兒大奶奶帶著人園子裡抓偷兒呢!”
卷一 昔日又復來 51。陰謀
奶孃輕輕搓手笑道:“同在一起洗衣裳,偏你就打聽出些雞毛蒜皮兒的事情來,難怪總也洗不完衣裳!”
紫菱傻笑了一下,才又道:“芳馨跟我在一塊兒幹活,我是聽她說的,說大奶奶名義上是抓賊,實際上是抓姦呢!都知道大奶奶對太太屋裡的清羽恨得牙癢癢,這不正好趁著抓偷兒的機會把她給除了!還連累了朵姑娘房裡的香雲呢!只說她在屋裡頭藏著男人的東西,後來知道是二爺賞給她爹的,她爹只怕拿了回去,她後孃又當了搓牌賭錢去,便託人讓她好生收著,本不是什麼大事,卻不料朵兒卻怪她辱了自己的清譽,硬是要打發出去,今兒個中午已經讓她家人領走了。”
只覺她這話越說越糊塗,林旋兒轉身看她,輕聲道:“在咱們屋裡裡尚且要謹言慎行,更何況這是在園子裡頭,你是讓我慣壞了,才去了浣衣間沒幾日,便學得紅口白牙說起主子的是非來了,還不快閉上嘴!”
紫菱聽了,忙伸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只低頭跟著。
三人一時無話,都回了屋裡,紫菱累了一日,又被林旋兒說了兩句,不敢再說,到屋裡睡下了。
奶孃躺在外頭,一聲接一聲嘆,不過一會兒,才又從榻上起來,緩緩走到旋兒身邊,林旋兒方才已經那馬錢子切片擱在竹簍裡,放在後頭房頂上,現在亦是滿心糾結,如何睡得著,見奶孃走過來,也坐起來,問:“何事勞心?”
奶孃才又嘆道:“旋兒,這家裡頭,你只怕是難待了!老爺在的時候還好些,這些個人還有些忌憚,你娘也還在,終久能幫你搪住些,如今敖大爺當家,家事全是大奶奶說了算,這大奶奶看著時刻笑不離口,人卻是比雲夫人還心腸歹毒些呢!今兒正午的時候,孫嬤嬤讓我去傳飯過來吃,我正從園裡過,看了個大概。”
林旋兒見她為了別人的事勞心,便笑道:“奶孃今兒個是怎麼了?平日裡你不是最反對管別人的閒事兒,怎麼如今自己倒管上了?還是我將你的話再還給你吧,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那也不是咱們管得了的!”
話音剛落,奶孃便笑了,才又道:“你先聽我說完,今兒的事情都說原是這府裡頭丟了東西,好像是大爺的隨身漢白玉配丟了,這大奶奶不知從哪裡找了個小丫頭子說是親眼見園裡的人拿了,雲夫人是最厭惡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事情的,所以聽了便大怒,命大奶奶帶著人滿院子搜,誰知是偏在她屋裡的清羽箱子了找到了,這會子又是自己的打了自己的嘴,雲夫人那性子,也不問青紅皂白便是一頓嘴巴子,抽得清羽那丫頭都出不了聲了,大奶奶還一邊兒苦勸呢!”
“本來這也與咱們無關!只要咱們屋裡的人沒做過這些個骯髒下流的事情,也無甚可怕的,大奶奶就是個老虎,也不能逮著誰都咬吧!那清羽也不是個正經人兒,根兒底下到底做了什麼,也只有她自個兒知道!”奶孃將她身上的被褥讓她披上,才接著道:“可如今我只是擔心這大奶奶的人品,能給你說一門兒什麼樣的親!”
“這話怎麼說的?林旋兒這才一驚,忙問道:“這是多早晚的事兒,怎麼沒人提起?這大奶奶為什麼要給我說親?”
“聽芳馨說的,只說大奶奶要把你說給她遠方的親戚,魏家的獨子,我原想,這魏家不是說富甲一方,又是獨子,原本是門好親,只是見大奶奶如此為人,心中又不免擔心。”奶孃說到此處,感懷身世,便又才嗟嘆道:“旋兒命苦,父母已雙亡,如今再要所嫁非人,將來可不只有死路一條了麼?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就瞧瞧我好了,在家時雖不是個甚大家閨秀,也算是父母悉心愛護的清閒女子,那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想你還未出閣便已是活得如此艱難,終日被人算計,再嫁入與這林家相同的人家,遇上個與大奶奶、雲夫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