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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岑公子介面道:“三哥神力,非老叔則無雙矣!”因對蔣公道:“老叔何不把這件正事與三哥說明了?”劉電急問:“何事?”蔣公道:“此事本欲煩岑賢侄轉致,今既提起,亦不妨面言。方才賢侄進內所見與令妹並肩的系表侄女,本姓蘇氏,年才十八,自小在老母身邊撫養成人,論其德容,與令妹可相伯仲。愚意欲與賢侄結朱陳之好,就煩岑家賢侄為媒,賢侄諒不推卻。”劉電欠身道:“承老叔大人不棄寒微,小侄敢不從命?只是現在多有未便。”蔣公道:“為何?”劉電道:“現有孝服在身,不忍議及姻事,一也;未稟老母,不敢擅專,二也;身在客途,毫無聘物,三也。還求老叔見諒。”蔣公道:“賢侄所言雖是,但此時只要一言訂定,又不即偕花燭,與孝道何礙?即明日令尊堂知道,諒亦樂從。至於聘物,更為小事。大丈夫處世,一言九鼎,何必計此?”岑公子便道:“三哥卻不知這姻事也是老伯顯靈再三諄懇老叔成全的,只問令妹,便知端的,三哥豈可不遵?”劉電聽說,便不敢再推,即將腰帶所繫羊脂玉帶環二枚取下一枚,雙手奉與蔣公道:“客中並無他物,聊以此環為聘。小侄回家稟過老母,俟服滿當來親迎。”蔣公大喜,接過玉環道:“此即千金之重了。”劉電又向岑秀深深一揖道:“月下冰間,即借重賢弟。”岑秀道:“敬當如命。”劉電又問道:“前日老叔所言先嚴所託,一半明言,一半含隱,不知又是何故?”蔣公笑道:“此事也當說明了,前者令尊所找三事:其一是與賢侄指引處所。其二即為賢侄婚姻。這第三事卻是說令妹與岑家賢侄亦有姻緣之分,但其中話語含隱,卻象個尚須耽待目前不宜預定的意思,正不知是何緣故?但既有定緣,終當成就,況令妹年才十六,即耽待兩年,亦不為遲。賢侄回南見了許丈,當為一言訂定,取了庚貼,便無改移了。令堂面前亦當稟明,不必更為他議。”劉電道:“此一事老叔不言,小侄亦有此意。”因對岑公子道:“愚兄見過許丈,那當成全報命。況愚兄服滿後必先到賢弟處,那時自當與吾弟完成美事。”蔣公道:“所言極是。你二人卻為郎舅,又互作冰人,更加親熱了。”因起身道:“我當進內與老母說知。”遂一直到內室來。

此時裡邊席已早散,都在上房敘話。蔣士奇因對老母將結姻之事一一稟知。老夫人道:“方才許姑娘已在這裡說起,只是路途遙遠我一時如何割捨?須要說過,先當贅在此間,過一兩年再作歸計。”蔣士奇道:“這事易為商量。”因將玉環一枚交與老母,道:“這是他的聘物。”又對岑夫人道:“許小姐與大侄的這段姻事劉公子已一力承當,他去見過許丈訂定後,即有書來通知,諒無不成之理。”岑夫人道:“此事雖是劉公諄託大弟,終有陰陽之隔,且不知許公允與不允?況如今又有劉老夫人在堂,亦可作主,事難預定,且待三公子書來才得定局。若果是姻緣,卻遲一兩年亦有何妨?”蔣公道:“大姐所見極是。”說畢,就出外邊來,將老母所言與劉電說知。劉電道:“小侄自當稟知老母,諒來無不從命。”

且說這裡都知道蘇姑娘與劉公子結了姻,這些丫頭、僕婦都到上房來,與老太太們叩過了喜,又來與蘇小姐道喜,都說:“這劉公子好個標品,真真是一位出色的新郎。”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蘇小姐臉上紅了白,白了紅,十分羞澀;然兩小都已見面,心中卻是暗喜。原來雪姐與蘇小姐身材不差上下,這更換的衣服都是蘇小姐的。那碧蓮丫頭看著雪姐笑道:“許姑娘同我家姑娘身材齊整都是一般,這衣服鞋腳竟好合穿得的。”雪姐對玉馨道:“這衣飾想都是姐姐的,與小妹身材卻是一般。”蘇小姐道:“只是粗衣飾,不中姐姐穿戴。”岑夫人道:“你們兩個真像姐妹,如今又成了至親。這許姑娘小你兩歲,以後竟以妹子相稱,卻不要客氣了。”碧連又指著岑夫人,插嘴對雪姐道:“我們姑娘是他老人家的幹閨女,如今你們做了姐妹,少不得也是他老人家的乾女兒了。”雪姐道:“這個自然。”蔣大娘子笑道:“你這丫頭偏會多嘴。”老夫人道:“雖是多嘴,卻也有意思。”

時已黃昏,當晚用過晚酒,劉電就在書房後間另設一榻,與岑公子同房。裡邊雪姐就在老婆婆房中與蘇小姐同榻。岑夫人見雪姐嬌美溫柔,一口一聲叫著“娘”,心中歡愛不盡。雪姐又與蘇小姐取笑道:“你如今是我的姐姐,他日又要改叫嫂嫂了。”蘇小姐也笑道:“你如今是我小姑,日後還是我的弟媳婦了。”大家說說笑笑,直到三鼓才睡。正是:樂對新知嫌夜短,細談往事喜更長。

畢竟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扣禪關菩提三指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