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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田氏名聲將會怎樣?沒有毛利和宇喜多的授助,難道織田氏就一無是處?沒有他們,就得不到美濃和尾張二地?”

看來,秀信依然堅信,西軍勢大,具正則確信東軍勢優。總之,二人意見完全相左,根本無共同點可言。

“秀信定要做給你看看!我要把所有人馬都遣到外城,非把敵人打個丟盔棄甲不可!”

對秀信的剛愎自用,木造具正和百百綱家無可奈何。

二十三日卯時,夜間就已摸到商町外的桑田,並在那裡稍事休息之後,福島的人馬徑直向岐阜城下湧來。南邊,池田輝政的人馬也鬥志昂揚地向正門發起攻擊。

正則一邊進攻,一邊向池田派去使者,譴責他失了信義。池田輝政早就料到此事,二言兩語便把使者打發了:“我從未想過與福島大人決鬥。我乃是在敵人的百般挑釁下,迫不得已才渡河還擊。這樣吧,今日就由福島大人攻正門,我則去攻後門,這樣他該滿意了吧?”這一番話消解了福島的滿腹怨氣。

一方為了拼命爭功,一方只是為了守城——從一開戰,兩軍士氣就大有差別。

福島、加藤、細川等部從革屋町向七曲口突進,淺野幸長負責阻擊石田的援軍,同時攻擊橙原彥右衛門、檀原內膳、河瀨左馬助、松田重太夫等所率約兩千人把守的瑞龍寺山據點。

東軍人馬原本已進至會津附近,竟無功而返,自然窩著一肚子火。如今他們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多日以來鬱結於心的不滿和憤怒傾瀉而出。東軍攻勢愈盛,瑞龍寺山據點最先得手,緊接著,稻葉山城據點也已被攻破。

當木戶口被細川的人馬攻陷時,木造具正遭遇福島家臣松田下總攻擊,身負重傷。福島和細川兩路人馬越過城牆攻入二道城,城門霎時大開,東軍如潮水般湧了進去,此時剛過正午,大軍陸續逼近本城。當年,為了實現“天下布武”的大志,信長公選了這塊福地築起的名城,今日卻淪為千軍萬馬爭奪的獵物。

當福島、細川、加藤等部向本城逼近時,從後門趕來的池田輝政忽然在城門放起大火,將自己的旗幟扔進本城,讓手下士兵高聲吶喊:“池田攻陷了城池!”

城門打破,各路人馬一擁而人。守軍亂作一團,投降的、被殺的、自盡的、逃亡的……城內成了人間地獄。

“織田秀信在哪裡?”

“岐阜中納言在哪裡?”

“是不是害怕,藏起來了?給我出來!”

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在腥風血雨之中,處處是高舉白刃的兵士,織田的人馬倏忽間似不見了影子。

忽然,一個身穿甲冑的武士高舉著斗笠,從後院的樹蔭裡跑了出來,竟是秀信走投無路,不得不出來投降了。

戰爭之勝敗,除了謀略的作用,亦是細節累積的結果。家康的算計與織田秀信的算計自有天壤之別。秀信只看到眼前的敵人,卻怎麼也看不透這些人是在何種動力的鼓舞下而戰。

一方不戰則已,戰則必勝,不打敗秀信,家康便不會發兵;一方則單幻想著石田三成的支援。若秀信略知算計,就會採納老臣意見,舍名求實,固守城池。可是,年僅二十一歲的秀信,卻一味追求虛名,不到一日就讓天下名城易主,還在雨中乖乖縛手,狼狽地跪到敵人面前,“岐阜中納言秀信願將本城交出。”

由於秀信的容貌酷似信長公,故池田輝政和福島正則攔住了正要撲上去的人。

“本城我們當然是要接收,但中納言日後有何打算?”

池田輝政想起信長公,聲音都有些顫抖。福島正則的感情比輝政還要強烈,他已控制不住,嘴唇一個勁地打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請內府隨意處置。”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看在秀信也是一名武士的分上……”秀信聲音沙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切腹?”

“正是。”

此時,從四處趕來的負傷者陸續跪在秀信周圍,倖存者廖廖無幾,總人數竟不到三十。

“停止戰鬥。打掃戰場。”正則這才大步走到輝政面前,大聲道,又回首盯住秀信,語氣如父親訓斥兒子,“現在說自盡還為時尚早。此次戰事,全起於石田和大谷的野心,中納言還年輕,才糊里糊塗中了計,若能幡然悔悟,尚不至於……”

“話雖如此,苟且偷生豈非武士恥辱?”

正則並不再理會,轉而對池田道:“雨下大了,把床幾挪到屋簷下吧。”這時,本多忠勝和井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