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我們。你可以在下班的時候來,不要擔心會打擾我們,我們一般在晚上8點之後就不怎麼忙了。”
對於桑戴克的熱情邀請我深感親切。於是我便離開他的辦公室,沿著中殿巷和河堤區向家的方向走去;雖然這不是通往菲特巷的直線路徑,但是剛才的談話讓我對伯林漢一家產生了很強的好奇心,也刺激了我的推理神經。
聽過他們的分析和推論,我發現這個案子的陰謀意味突然變得很濃重。失蹤者約翰·伯林漢先生有可能是被那兩位可敬的先生謀殺的——我並不否定這種可能。從那兩人赤裸裸的、充滿憤怒的談話中不難看出,他們能夠讓邪惡的念頭輕而易舉地進入心中——僅僅只差一步,就能變成具體的懷疑。我的頭腦因為他們的話變得活躍起來:這起案子謎團重重。
緊接著,我的思緒突然從問題的本身遊離到了那位迷人的女孩身上。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她,但在我眼裡那是多麼迷人,且令人難忘啊!
此時我想起了裡維斯說的一句話:如果父親涉案,那麼女兒也逃脫不了干係。這種說法讓人恐懼,雖然這只是猜測,卻令我非常反感,我很驚訝於自己的這種感覺。然而,我無法否定記憶中浮現出的那個穿著黑袍的灰暗的身影,的確帶著一絲神秘、悲劇的色彩。
第04章 被困羔羊
由於陷入了沉思,竟沒有察覺自己迂迴繞了遠路。大約在十分鐘之後,我才來到菲特巷尾。沉靜的心情頓時轉變成一位忙碌醫生特有的高度警覺,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但是我的眉頭卻緊鎖著,看起來就像剛從一個棘手的患者那兒回來似的,而就診室裡只有一名病人在等我。看到那位病人時,我輕輕地哼了一聲,就當跟她打了個招呼,而她則朝我鞠了一躬。
“原來這兒就是你的辦公室?”她說。
“是的,奧蔓小姐,”我回答道,“說實話,我正打算到府上拜訪你呢!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
“謝謝,沒有。”她回答,“我的私人醫生都是女性,今天到這來是替伯林漢先生帶個信兒。”說著,她掏出一封信遞給我。
看後得知,我的病人已經好幾晚無法安然入睡了,而且白天疲倦不堪。所以他希望我能給他開點治療失眠的藥。
對於這個請求,思索了片刻。因為醫生不能隨便為病人開安眠藥,但是失眠也真是讓人非常苦惱的事。最後,我決定先給這位病人開一劑低量的溴化鉀處方,晚一點的時候再打電話問病人是否有提高劑量的需要。
“奧蔓小姐,請轉告我的病人,讓他立刻服用這劑藥,”我將藥瓶交給她,接著說,“稍後我會到府上去看望他的。”
“我想他要是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微笑著說,“因為今晚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他一定非常鬱悶。伯林漢小姐出門去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他是一個很可憐的老人,只是脾氣很壞。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
“哦,不,奧蔓小姐,很感謝你提醒我這一點,”我說,“當然我並不是非要看望他不可,但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和他聊聊天。”
“是的,我想這會對他很有幫助。你有很多優點,除了不守時以外。”奧蔓小姐挖苦道,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晚上8點30分,我來到了奈維爾巷。奧蔓小姐帶我走過一段寬敞卻較為陰暗的樓梯後,便招呼我進了房間。當時伯林漢先生正低著腦袋喪氣地坐在椅子上,望著空蕩的壁爐,看樣子好像是剛吃過晚飯。當他看到我時,眼睛一亮,只是精神還是有些委靡不振。
“真不好意思,你辛苦了一整天之後還要來看我,”伯林漢先生說,“但是見到你我很高興。”
“不辛苦。我聽說你今天一個人在家,所以就過來和你聊聊天。”
“你真是個好人,”他誠懇地說,“但是,恐怕你會發現我這人並不好相處,整天為一大堆瑣事煩惱著的人是很難有知心朋友的。”
“那麼假如你想獨處,千萬要告訴我。”此時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打擾到他了。
“哦,親愛的拜克里醫生,你並沒有打擾我。”然後大笑著說,“事實上是我打擾了你。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擔心你會感到無聊,我真願意將我全部的煩惱都傾吐於你。”
“我當然不會感到無聊了,”我說,“在不給對方造成不便的情況下能夠分享別人的經驗,總歸是件讓人愉快的事。你知道的‘想要研究人,就得去找人’,對於醫生來說更需要這樣。”
聽到我這麼說,伯林漢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嚴肅地說:“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