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坐了,直寫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停歇的。
天色漸漸暗了,丫頭們輕手輕腳的進來,將燈點上了,又給兩人換過茶水,雙福在周寶珍耳邊輕聲問道:“世子妃,該是晚膳的時辰了,可要先吃飯?”
周寶珍朝桌上看了看,見只剩兩封信沒有回了,便同樣輕聲對雙福囑咐了一句:“只剩一點了,待表哥做完了再吃飯吧。”
她將桌子上,蕭紹些完晾乾的信折起來,裝進信封裡,正好蕭紹寫回完了一封信,周寶珍將桌上的茶水端給他:“表哥歇一歇再寫吧。”待蕭紹接了茶,她拿起那頁信紙在一旁晾了,朝他問到“表哥每日都要回這樣多的信嗎?”
蕭紹端著杯子看了她一眼,口氣平淡的說到:“今日這些算是少的。”見周寶珍驚訝,便又加了句“還有一些,我看過後,便由承影他們代筆了。”
“表哥辛苦了。”這句話,周寶珍說的甚是真心。
蕭紹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提筆開始回今日的最後一封信。不一時寫完了,正巧外頭報說純鈞進來了,將桌上的信收了,蕭紹又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出去了。
“他們幾個,辦事倒是比人都強些。”周寶珍看著,也不怪表哥看重這幾個人,確是做事比別人強些,人也機靈。“這都是跟著我多少年的了,再不會辦事,也就不用留在身邊了。”話是這樣說,可蕭紹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是滿意的。
周寶珍讓雙福準備開飯,又親自伺候蕭紹洗了手,夫妻兩在榻上坐了,周寶珍笑盈盈的看了蕭紹,說了句:“今日我也伺候表哥一回。”
酒是溫過的,周寶珍執壺,先替蕭紹倒了一盞,接著又給自己的杯子也倒滿了,蕭紹見了,少不得開口提醒到:“你不常喝酒,少倒一點就是了。”
周寶珍衝他笑笑,嘴裡說到“我知道,一會兒我隨意,表哥卻是要乾了的。”說著她端起面前的酒杯,端正了身子對蕭紹說到“這一杯,寶珍敬表哥,這麼些年表哥對寶珍的種種,寶珍心裡都是知道的,心下也感激的很,今日寶珍在這裡多謝表哥了。”
蕭紹笑了笑,說了句:“英英敬的酒,表哥自是要喝的。”說著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周寶珍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將酒喝乾了,周寶珍見狀,也將杯子舉到了唇邊,學著蕭紹的樣子,一口將那酒悶了下去。
“咳咳咳。。。。。。”毫不意外,周寶珍被嗆到了,她拿帕子捂了嘴,一陣猛咳。
蕭紹見狀,簡直哭笑不得,這孩子也太魯了些,說好了她隨意,怎麼到喝的時候就不作數了。這酒豈是說幹就幹的,蕭紹起身,越過桌子替她拍背。
“表哥。。。。我沒。。。沒事。。。。。。”周寶珍躲開蕭紹的手,將他按下坐好,嘴裡說到:“表哥,你別管我,說好了今日我服侍你的,你只管坐著就是了。”
周寶珍按著蕭紹重在榻上坐了,伸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這才又替他和自己倒了酒,這回她只替自己倒了三分之一杯,蕭紹看著,放心下來。
“夫君”周寶珍重又端起酒杯,對了蕭紹一開口,蕭紹就愣住了,說起來自成親到現在,珍姐兒還未這樣當面叫過他呢。
“嗯?”蕭紹情|動,黑亮的雙眼看向周寶珍的目光深沉的,燈下週寶珍臉飛紅霞,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眼中情誼真摯直白,看得人心下發熱。
“夫君,從今日起,這裡沒有表哥表妹,只有一對休慼與共的夫妻了。”說著她拿手中的杯子,一碰蕭紹的,率先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了。
周寶珍學著男人喝酒的樣子,將喝乾的酒杯倒了過來,一雙妙目盯著蕭紹,千言萬語皆在這盈盈的眼波里了。
蕭紹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會由珍姐兒主動來對他說這些話,他心中有些激盪,珍姐兒的意思很明白,不願意只與他共富貴,將來兩人的日子不論好與壞,她都願意與他共同承擔。
他一口喝了杯中酒,以後兩人就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了。
這一夜,內裡的情|動激盪,似乎比新婚之夜還讓人難忘些,兩人真正做到了水|乳|交|融,身體的距離近了,心自然也就更近了。
以至於第二日,二人往柳王妃面前一站,她便覺得兒子同珍姐兒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不一樣了,兩人看著彷彿更登對了,或者說更像一對夫妻了。
蕭紹神清氣爽的出門去了,臨走前周寶珍的一句“夫君”聽得柳王妃有些詫異的看向周寶珍。待蕭紹走了,柳王妃招手讓周寶珍在自己身側坐了,含笑問了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