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少年的,微笑說道:“蘇兄弟,你這釀酒手段好生了得,飲此酒渾身暖棉如入夢境一般,如此好酒可有名目?”
“此酒名yù仙!我從古書中找的宮廷秘方;飲此酒之後如登仙境,yù仙yù死,死去活來……”蘇定舉杯飲盡殘酒,溫和微笑說道:“片刻之後,諸位就可先入夢鄉,再入冥鄉……”
貢酒yù仙,專為宮中不肯就範的妃子所用,此酒能讓人身軟如泥,神迷意亂;這是藥酒並不是毒酒,劉爺的銀戒手段自然查探不出。
劉爺一怔,隨即面sè大變,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不起來了!
“你要如何?”劉爺終究是稱雄一方的狠人,並不慌亂沉聲說道:“你若要亂來,終究會留下痕跡……城主也不會饒你,你現在離去,我保證既往不咎,宋掌櫃之事就此作罷。”
劉爺雙目狠戾注視蘇定,期望言語間打動他。
“城主大人終究不是你等潑皮,審案問罪總要物證供詞。”蘇定微笑說道:“你等縱酒尋歡,酒後失火;一片白地之下,有什麼痕跡?
“諸位歸天上路,百里鄉老可得安寧,宋叔才能無憂。”蘇定站起身來,取過酒罈中的酒水,開始在驛站中四處潑灑,少年神情淡淡說道:“何況按楚律,軍械失火城主有失察之責,怕是不能留在此地為官了。”
劉爺終於臉sè大變,厲聲喝道:“此事不可能瞞天過海,你燒燬軍械物資,他rì事發,朝廷怎能放過你!”
眾驛卒突然見蘇定開始到處撒酒,劉爺臉sè發青,他們正在納悶,此時聽劉爺一說紛紛大怒,馬上發覺渾身發軟動彈不得,這才大驚紛紛哀求、怒罵、喝斥不絕。
蘇定理也不理這些人,拎著酒罈在驛站中各處揮灑,最後走回劉爺身前,微笑說道:“我本來就沒想過回去,天下之大,可不止一個楚國;而且如今拜你所賜,我有了更好的去處。”
蘇定伸手從劉爺手中取過那塊玉牌;玉牌上兩個奇古的鼎文,他博覽群書認得是“道引”二字。
世間不但有王侯將相高高在上,俯視百姓小民;還有一些更加神秘的存在,這些人煉氣修仙追求長生不老,脫離凡俗世界不懼刀兵不敬帝王。
蘇定曾在一本奇談札記中看到過記載,道引玉牌就是指引凡人進入修道世界的憑證;正是指煉氣修仙的機緣。
劉爺終歸是一方人物,知道此事已無迴旋餘地,並不求饒;他見蘇定竟然把那塊牌子拿走,冷眼看著蘇定露出嘲諷的笑容;他知道蘇定已經絕無生路!過不了多久就會下來給他陪葬。
蘇定再不理會眾人的威脅、哀求一切話語,轉身走出驛站;少年看著手中的道引玉牌,激動之餘默默思量。
原本為報答老掌櫃的恩情,事成之後他準備遠避西南取道去臨國;沒想到卻為自己求得一份仙緣!蘇定所知道引仙緣之地卻在中原;要去中原必須通行牧城三關,其中兇險,遠遠甚於走西南蠻荒大山!
少年如何不慕仙!蘇定雙眉一展,決斷已下!
片刻之後,牧城驛站火光四起,烈焰騰騰的雪夜,隱隱可見蘇定遠去的身影,少年人疏朗的眉目之間,笑容溫和快意……
………【第二章 過三關】………
寧遠、關山、飛雁牧城三關,原本是大楚國西南屏障,十八年前大楚滅西南蜀國,邊軍南進八百里,牧城三關就不再駐軍,只設稅卡收取往來商賈賦稅。
牧城城主令,賀邊軍齊將軍母親八十大壽,三關通行十rì免除賦稅。
三關通行無需繳納賦稅,只是有一條奇怪的規定,所有牌配物件一律扣留,十rì之後到城主府領取,但有違抗立即鎖拿!
寧遠關口,過關商賈如cháo,無需繳納賦稅,這一趟能多賺不少錢,至於配牌物件,此次不帶就是了,最多下次去城主府取回。
蘇定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後;牧城三關歸屬城主白遠管轄,三關通行只扣牌配物件!看來劉舉手中那塊道引牌,是為白遠所謀?
蘇定默默觀望片刻,轉身離去。
少年博覽群書,熟知律例,卻終究年少不知官場手段;城主免稅十rì為齊將軍老母賀壽,這麼大的情面送上,想必軍械一事邊軍不會再追究;他不知道城主府的管家,已經把十萬兩銀票送到齊將軍手中,將軍已經拍著胸脯保證此事無妨。
蘇定離去不久,寧遠關外一陣急促的馬蹄響起,官道之上一騎飛馳而來,路人紛紛驚叫躲避,騎馬之人非但不減速,反而把手中馬鞭揮舞的啪啪作響,極其跋扈囂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