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夜晚原本就應該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窩裡睡覺的,卻因為吉和蘭的突然失蹤破壞了,更不用說他方才還失去了一匹馬,那些和他一樣在這樹林子裡或許也會遇上和他一樣的事,更甚者說不定還有人沒有他幸運會因為這次的尋找而喪命,反正不管怎麼樣南浩江都不以為吉和蘭現在還有資格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的。
“我就是發瘋了,怎麼樣!誰叫你來找我的!我沒有求你!你滾!你給我滾!”吉和蘭啞聲咆哮了起來,叫完再也忍不住抱著膝蓋大聲的哭了起來,她的哭不像大秦女子那樣輕聲抽泣,而是肆意的放聲大哭,那樣的悲痛,那樣的絕望讓人就是滿腹的怒火也不忍對她發洩出來,就像現在的南浩江,在吉和蘭大吼大叫的時候,他真想起身轉頭就走的,可是聽到她的哭聲,他蹲坐在地上便起不來了。
自從辭官以後,南浩江走了很多的地方,不是沒有見過像吉和蘭這樣肆意張揚的女子,卻從來沒有看過她們這樣哭過,他還以為這樣的女子都是不會哭的,她們只會讓那些傷害自己的人受到更深的傷害,讓那些讓自己痛的人更痛,可是卻沒想到就算肆意如吉和蘭這樣的女子,也有不得已只能用哭來發洩情緒的時候,而這樣的哭泣往往比輕聲抽泣更讓人不忍。
“行了你別哭了,都流了那麼多的血,還費勁去哭,你也不怕哭的虛脫了一會連這個林子也出不去了,到時候還要麻煩我揹你出去!”南浩江從來沒有安慰過任何人,她卻又覺得不能任由吉和蘭這樣哭下去,憋了半天蹦出這樣的一句話說道。
“誰叫你揹我出去了,誰說我要出去了,我叫你滾,你怎麼還不滾!”吉和蘭被南浩江嫌棄的話氣到了,抬起緋紅的眼睛說道,因為哭的太歇斯底里,她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了。
“哎!你說你這人真是,我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還不領情,你若是一般的人我背也就背了,可是你別忘了你是要進宮當皇妃的,皇帝的女人誰敢碰,我可不想掉腦袋!”南浩江還自以為有理的說道。
“誰說我是皇帝的女人!誰稀罕做你們大秦皇帝的女人誰就去做,我吉和蘭不稀罕!”吉和蘭咬牙切齒的說道。
“所以你就這樣逃出來了?”南浩江終於搞明白吉和蘭鬧這出是因為什麼了,“既然不願意來和親,你大開可以不來,既然來了又何必做出這樣的舉動,害得自己受傷不說,還連累別人!”
“你以為我想不來就能不來嗎?”吉和蘭原本已經夠委屈的了,還被南浩江像嫌棄什麼一樣的嫌棄著,讓她更加的難過了,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可是面對這樣的南浩江,她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自己的事,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既然不能逃脫成為大秦皇妃的命運,那她寧願去死,又伸手想退南浩江一把,猛的異動,卻拉扯到腿上的傷,痛的她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南浩江面色一沉,知道吉和蘭失血過多又耗盡了體力,怕是要支撐不住了,嘖了一聲脫下身上的披風裹緊她的身子,這才發現她原來這樣的嬌小,包在他的披風裡就像是一個小孩穿著大人的衣裳,只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怪異,若是他沒看錯的話,吉和蘭的右腿還被卡在捕獸夾子裡,若是想帶她走,怕是還要扳開夾子,把她的腿拿出來。
雖然已經快昏迷過去,披著還帶著南浩江體溫的披風還是讓吉和蘭感到一絲溫暖,忍不住蜷緊了身子,可是當他看到南浩江去扳自己的腿的時候還是勉強的抬頭瞪向了他,“你想做什麼!”
南浩江看了一眼吉和蘭似乎有些僵硬的抱腿動作,撇了撇嘴道:“還能做什麼,你的腿被卡在捕獸夾子裡,已經流了不少血,你若是還想要這條腿的話,最好乖乖的讓我把夾子扳開,把你的腿拿出來。”說著便動手去扳捕獸夾子。
吉和蘭這次沒有再阻止南浩江,或許是她根本已經沒有去阻止了,腿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她苦笑的看著南浩江把捕獸夾上的鐵齒從她的小腿上一點一點的扳出來,然後舉起那個還帶著她鮮血的捕獸夾子扔了出去,有些不明白的望著他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何還要救我,若是我死了難道你不應該是很開心的嗎?”
南浩江卻用一種看怪胎的眼神看著吉和蘭,道:“難道我看上去有那麼惡毒嗎?但凡我討厭的人都都想讓他們去死?前些日子我還討厭之翦,可是他如是有什麼事的話,我也會第一個站出來。”
“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做兄弟的難道不是應該這樣?”南浩江瞥了吉和蘭一眼,解開了她小腿上的綁帶,遲疑了一下,撩起她的褲子露出她纖細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