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片安逸,陽光從雕喜鵲登梅的細紗格子窗戶灑照進來,輕輝籠在花驚羽的臉頰上,說不出的嫵媚動人,那深黑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裡,是濃濃的母愛之情,唇角是點點碎了金光的笑容,透著無盡的母性光輝,眼神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已的肚子,這可是自個的孩子啊。
北幽王府裡一片安寧,宮中光明正太殿上,此時卻一片肅穆冷寒,大殿內除了燕雲的朝官之外,還有西陵的使臣,今兒個一早朝中的官員便出城把西陵的使臣給直接的接進了宮裡來拜見皇上。
上首的南宮凜望著下首的西陵使臣,一個皇子三四個朝中的官員,此時眾人雖然行禮,但是神容之中無端的顯示出一抹高傲來,西陵眼下和北辰還有南芷聯手了,自然高調,所以出使燕雲的這些使臣,神容舉止之中便顯出一派優越感來。
燕雲的朝臣無不生氣,個個冷眼瞪著這些使臣,本來西陵和燕雲開戰,燕雲的人就不喜這些人,偏他們還擺出一副高勢態來,更是讓人說不出的討厭,老皇帝南宮凜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
“十二皇子平身吧,”
西陵使臣中帶隊的乃是十二皇子赫連薔,赫連薔本是西陵皇一夜酒醉,無意寵幸了宮女生出來的,所以十二皇子赫連薔在宮中並不得寵,一直以來像個透明人似的,不但是宮中的后妃皇子,就是宮裡得勢的太監和宮女都能欺凌他,在他年幼的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惜多年來一直未得西陵皇高看一眼,一直不盡人意的生活在宮中一角,小心翼翼的不犯錯,不惹事,才平安的活到了這麼大,沒想到六皇兄赫連軒登上了太子之位,竟然對他寬厚得很,赫連薔一下子看到了出頭的光輝,所以盡心盡力的替赫連軒辦起了事情。
赫連薔一直生活在宮中最低層,什麼爾詐我虞,勾心鬥角,殘狠血腥的事情沒見過啊,現在得了赫連軒的勢,行事便展開了他心狠手辣的一面,這倒使得赫連軒重用起他來了,此次前來燕雲,便派了他過來。
赫連薔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表現的機會,他從此一躍成為風光無限的王爺,還是依然如從前一般活得豬狗不如,便看自已的表現了。
赫連薔領著朝官向南宮凜謝了恩,雖然眼裡有優越感,但是勢態上卻不會表現出來。
南宮凜也不和這些西陵人拐彎抹角,直接的開口道:“不知道西陵的赫連太子這一次派了十二皇子過來所為何事?”
現在的西陵皇根本不管事,所有事情都交在這位太子爺手裡,西陵根本就是這位太子爺當家,現在這些使臣忽然的來燕雲,很顯然的是有什麼名堂的。
十二皇子赫連薔璀璨一笑,本來狠辣的面容便有些柔化了,也顯出幾分清俊溫雅來,皇室的子弟品貌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回燕雲皇的話,我們太子的意思是想和燕雲休戰,從此後永結友好之盟?”
此言一出,正太光明殿內一片嗡嗡聲,議論紛紛,個個覺得不可思議。
慶王南宮玄月和北幽王南宮凌天,兩張出色的面容上攏上了深思,慶王一向溫文俊雅的面容浮上了絲絲冷霜,瞳眸更是佈滿陰霾,眼神似有意似意的落到了十二皇子赫連薔的身上。
南宮凌天周身籠罩著一層陰冷的氣息,狹長的峰眉凌厲的上斜,說不出的詭譎,眼裡是濃郁的血腥之氣,唇角緊抿成一條直線,顯示出他心情十分的不好,以他和赫連軒的交手,這個人不會輕易妥協的人,他這種時候竟然要和燕雲永結友好之盟,恐怕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吧。
南宮凌天森冷陰驁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想必赫連太子不會如此容易便同意休戰吧,十二皇子還是說說條件吧。”
十二皇子赫連薔幽寒陰沉的眸光微抬,望向了大殿正中,一身尊貴霸氣的男子,內穿淡紫交領的錦衣,襟口繡著青竹圖,外罩著深紫紅的對襟外衣,腰間束著金色的金龍紋玉帶,垂著一塊通體瑩白的玉佩,足蹬黑色的朝靴,周身說不出的華貴風流,那一縷淡淡的視線便帶著萬千雷霆之寒意,此人正是燕雲的北幽王爺。
赫連薔在西陵過得豬狗不如的時候,看到這樣的男子時,嫉妒不已,今日一看,依然令人嫉恨。
這樣的天之驕子,風華無限的男人,是不會了解他活得有多麼辛苦的,所以想到接下來所提的條件,赫連薔只覺得大快人心,抱拳溫融的望向上首的燕雲皇,緩緩有禮的開口。
“我赫連太子除了一個要求,別無他求,若是燕雲皇和燕雲的朝臣能答應我太子皇兄的一個條件,我皇兄自願與燕雲永結友好之盟,永不再犯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