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形象很像穿著睡衣出門買菜的家庭婦女,但我仍勇敢的下樓了。
傑森抱著小白玩拋接遊戲。小沐從我出現在樓梯拐角處就一直注視著我,臉上不變的一縷親切微笑。我走近桌旁,摸了摸腦後的小揪揪道:“沐公子,你看我……我頭髮實在太短了。”
小沐伸手示意我坐下,輕聲道:“會長長的,莫急。”
傑森將眼光放在我身上短短一瞬,立刻移開來,繼續拋接小白,小白被他逗的哽哽直叫,吳獅子、小沐和我都坐定要吃飯了,他還在與狗玩的不亦樂乎。我拍拍他的背:“傑森,去洗個手吃飯吧。”
傑森轉頭向我的時候,笑容綻著,碧海又彎成了藍月,那藍月蒙了烏雲麼?我看不出,所以認定他此時的心情絕不會太差,果然是鬧著玩?還是對錶白被趕已經習以為常?
一頓飯吃的很舒暢,雖然我頂著糟女髮型,小沐送的簪子在我腦後彆扭著,但他偶爾與我交錯的目光裡,一直傳遞著淡然輕鬆。本就不是個太注意個人形象的人,別人若能輕鬆,我更覺輕鬆。
飯桌上並沒有人交談,食不言是中國的傳統禮儀,而外國人總是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聊些有的沒的,如果邊吃飯邊說笑話那就真的可以噴飯了,傑森吃飯從不說話,我喜歡他的這個習慣。
飯菜很香,我吃的很飽。傑森摸摸肚子,拿出手絹擦嘴,對我抿嘴一笑,貌似也飽了,小沐早已開始喝茶,狀似無意道:“謝姑娘可吃好?”我點頭:“吃好了,還吃的很飽。”小沐輕笑一聲又道:“若是吃飽了,散散步如何?”
散步?兩……兩個人嗎?臉上的熱度傳染到了耳朵,不知為何,我沒有回答小沐的話,眼睛竟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傑森。他抓著手絹擦嘴巴擦的很用心也很機械,鼻子上的小雀斑停止了原地舞蹈,笑容消失了。
我的心,莫名揪了一把。
疤面的陰謀
散步,沿著客棧門前的大路往西,三個人一隻狗一起散步。傑森本不願來,是我硬扯了他出來。
天還未全黑,空氣悶熱潮溼,蜻蜓身邊低飛而過,可能要下雨了,這步散的並不痛快,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天氣。
偷望小沐;依然在淡淡微笑,溼熱的天氣似乎對他沒有影響,紫色薄衫無風亦飄逸,反觀我與傑森,一腦門子的汗,中午洗了澡,這會兒幾步路一走,衣服又粘在了身上。鬼熱的天氣,實在不是個散步的好時候。
天氣沉悶,我們之間的氣氛也很沉悶,小沐沒有要先開口的跡象,愛說話的傑森也不說話,只好由我這個不會說話的來開啟尷尬的局面。
“唔……傑森,從來沒問過你,你是學什麼專業的?”
“建築。”
“哦?”我奇道:“那你一定很會畫畫。”
傑森放鬆了緊繃的面部肌肉:“不是很會,不過學過,畫房子畫結構應該還不錯。”
“人呢?會不會畫人像?”
傑森碧藍眼中溫柔又起:“會的,等我們到了雲南我給你畫。”
小沐接道:“傑森兄指的建築是……蓋房子?”
傑森道:“是的,就是蓋房子,不過我沒有做設計,我現在在做鋼材的脆性研究。”
見小沐面現茫然,我嘆氣,脆性硬性的我都聽不懂,說了白說,我撈起腳邊的小白抱在懷中;打岔道:“啊,天好熱啊,小白不停吐舌頭呢;不如回去吧,還是衝個涼睡覺比較舒服。”
傑森接過小白點頭同意,小沐不置可否,我已經帶頭往回撤,滿身是汗氣氛尷尬的三人散步,誰也沒機會和誰說出什麼什麼來,約會只在YY中,暫告一小別吧。
回到客棧房中沒一會兒,小沐便來敲我的門,對上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定是有話要同我說,可能想借散步之機說的,我卻腦子一渾將傑森也拽了去。
“進來吧,沐公子。”
小沐踱入房中,久久沒有開口。與他單獨共處一室,我緊張到手腳都沒處放了,僵硬半晌才想起要請他坐下。
“沐公子……有事?”
小沐道:“明日我們便要上路,到雲南還需走半月路程,只是想知道,謝姑娘可會覺得辛苦?”
原來是關心我來著,我搖搖頭:“沒……沒事的,不辛苦。”
小沐又道:“才到西安府就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謝姑娘你……你……我只覺對你保護不周,你可會怪我?”
我聽他說話竟有些口吃,低頭笑了起來:“沐公子不需在意,那事已經過去,我和傑森也無處可去